真的不知道么？夏治民很怀疑，不过也只是怀疑。急急忙忙的回到办公室，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号码鲜为人知的手机，葛劲松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没有拨号。也许，很快沈明就会让人来请自己吧？葛劲松如是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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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那么现在沈明在干什么呢？沈明在办公室里，脸上带着微笑。十分钟前，夏治民打来电话，语气甚为恭敬的说：“沈书记忙么？有点事情想汇报一下。”
　　夏治民用这种语气对沈明说话，还是第一次。这说明了什么？沈明心里非常清楚，于是愉快且威严的回答说：“你过来吧。”
　　夏治民其实非常不情愿，但是没办法！江鹤被双规了，夏治民本身没有问题，但是老婆云爱兰在夏治民甩门而出之后感到了害怕，一个电话把夏天在齐尔特那边拿钱的事情都说了，这个还不算。夏天打着夏治民的旗号，居然在开发区那边也搞了点名堂，帮某位客商拿了一块地皮。事情变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，夏治民必须争取有限度的主动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夏治民对云爱兰交代了几句后，这才拨了沈明办公室的电话。
　　于是葛劲松扑空了！
　　夏治民走进沈明的办公室时，虽然心里很难受，但还是微微的低下了脑袋。
　　沈明以胜利者的姿态轻轻的一指对面的沙发说：“坐，夏市长！”
　　“沈书记，我有几个事情要向您汇报，首先我是来承认错误的，由于工作忙，我对家里老婆和孩子疏于教育，导致她们犯下了严重的错误。事情我也是刚刚知道的，我已经打电话让云爱兰过来了，待会还是让她来说说吧。其次，在江鹤同志的问题上，我同样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，江鹤同志走到今天，和我监督和教育不够有相当的联系。眼下最担心的是还有其他同志被牵涉到开发区的事情中，关键时刻还是需要您来维持一个稳定的局面，所以我特意来请示一下，如何未雨绸缪的防止事态扩散。”
　　夏治民这番话是经过反复斟酌过的，力求展现一个低姿态的同时绵里藏针。
　　葛劲松走出办公室，看见云爱兰气喘吁吁的上楼，看见自己立刻扭开视线当作没看见，葛劲松心里咯噔了一下，目送云爱兰往楼上去了，上面有市委书记的办公室。
　　葛劲松的心情顿时就乱了，和杨帆的冲突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。
　　云爱兰直接来到沈明的办公室，进来之后恭敬的问好，沈明很是客气的让她坐下说话，夏治民则脸色阴沉的说：“沈书记，我就不旁听了，到外面去等着。”
　　沈明点点头，夏治民狠狠的扫了老婆一眼后，慢慢的走了出去，在外间的胡秘书赶紧过来招呼他坐下，不失礼节的泡好茶。
　　云爱兰没有提齐尔特的事情，而是交代了夏天在开发区里帮客商要了块地皮的事情，为这事情，夏天收了人家一块劳力士，云爱兰把手表也带来了，往桌子上一放云爱兰用承认错误的语气说：“这块表具体价值多少，我也不清楚，这个事情我也是才知道的。”
　　这个话在外面说，鬼都不信，可是在沈明这里说，就不是信不信的问题了，而是接受不接受的问题。
　　沈明露出默默思考的样子，无视云爱兰惶恐的目光，右手在桌面上一下一下的敲打着。
　　“这个问题，还是让夏天同志搞一份文字材料交我这里来吧，夏天同志能够力求积极主动的交代问题，争取宽大处理，这个态度很好嘛。就这样吧，麻烦你请治民同志进来。”
　　这句话的重点在“宽大处理态度很好”八个字上，云爱兰没有听出来，非常不安的站起来说：“哦，我知道了。”
　　夏治民在外间的时候就注意到，胡秘书把云爱兰让进去的时候，里间的门是没关上的。沈明在说话的时候，嗓门似乎比平时也高了八度，很宏亮很中气十足的感觉。
　　夏治民长出一气，狠狠的瞪了云爱兰一眼后，这才慢慢恢复些许从容，还是微微的低着头走进沈明的办公室。不管怎么样，夫妻两人之前达成的共识是，摘清夏治民，儿子的问题才有解决的希望。
　　再次坐在沈明的对面时，夏治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。沈明倒是从容不迫的微笑着说：“治民同志，为了维护我市经济良好的上升势头，开发区作为我市经济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，绝对不能乱。你看是不是明天一早召开一次常委会，具体的讨论一下开发区由谁来主持工作的问题。”
　　走出沈明的办公室后，夏治民瞬间变得步履蹒跚，等在门口的云爱兰不安的过来想搀扶一下，结果被一个凌厉眼神给吓的缩手。
　　杨帆刚刚走到车子边上，口袋里电话就没命的响起来，很不耐烦的拿起电话接听后，里面曹妮妮几乎急吼吼的喊：“杨帆你疯了，居然在市委大楼里打秘书长。”
　　果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，这么快曹妮妮就知道了。
　　杨帆很想吼一句，你是我什么人？管那么多做啥？想想曹妮妮确实出在真心关切，忍住不快低声说：“人都打了，当时也没看清楚是谁。不说这个了，没事的话我挂电话了。”
　　曹妮妮急切的说：“别挂，你人在哪里？我这就过来。”
　　杨帆说：“不用了，我被停职了，正在回家的路上呢。”
　　说着杨帆把电话直接挂掉了，这边电话刚刚挂掉，那边电话又响了起来，一看号码还挺陌生的，杨帆接听后不快的说：“谁啊？”
　　“你猪脑子啊？居然在市委大楼里打秘书长？周老这么多年的教诲，还有我说的话你全当耳边风了么？”电话里传来的是陈政和的声音，杨帆一听陈政和几乎是在怒吼，心里所有的陈年旧账全都翻出来了。
　　“哼哼！骂的很过瘾啊，人家问我是不是野杂种？这个问题其实应该你来回答吧？”杨帆阴森森的顶了回去，陈政和在电话里长时间的不说话，半天才恶狠狠的说：“你怎么不打断他的腿？”
　　杨帆没好气的说：“要打你自己来。”说着把电话咔嚓一下就挂掉了。
　　……
　　陈政和此刻正在京城家里的客厅里坐着，收线之后，脸上要多难看有多难看，老爷子捧着一份文件慢悠悠的出来，看见陈政和脸色铁青的样子就问：“杨帆的事情问清楚了？”
　　陈政和把杨帆的原话转述了一下，老爷子的脸色瞬间也成了锅底，哼哼两声说：“这臭小子太温柔了，换成我打断他的腿！”
　　陈政和听了一阵愕然！
　　……
　　杨帆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，这一次杨帆有砸了电话的冲动了，可是一看电话号码，杨帆的心情立刻就好了许多，来电话的是祝雨涵。
　　祝雨涵说话的语气很讲究，皱着没有慢慢的说：“你怎么把秘书长给打了？顶头上司啊？”
　　杨帆听这语气，似乎没有说教的意思，完全是问候的味道，心里不由一阵温暖说：“他嘴巴太臭，居然骂我是野杂种。”
　　祝雨涵一听这个，立刻想起杨帆说过是单亲家庭长大的话来，单亲家庭的孩子十个有十一个听不得这个话。杨帆接着又把事情的前后经过那么一说，祝雨涵也有点生气了。
　　“你们宛陵市委办怎么乱七八糟的？所有开销就一张发票，还是两位市委书记指派的任务，一个小小的会计科长就敢给你脸色看？还有那个市委秘书长，怎么一点涵养都没有，张嘴就是破口大骂？他要是这么骂我，我打断他的腿。”
　　祝雨涵说完杨帆就笑了，心情一下就好了起来。
　　“姐，淑女一点好不好？”
　　祝雨涵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，眼波流转的媚笑说：“已经是妇女了，嘻嘻！算了，不说了，反正人也打了，没地方买后悔药去。实在待不下去就跟我说，调到芜城来，想进政府就进政府，想进企业我还巴不得呢，直接安排你在我手下跑腿最好了。”


第050章 宛陵政坛地震
　　杨帆笑笑说：“再说吧，混不下去我辞职好了，我还不稀罕呢。”
　　祝雨涵眼珠一转说：“要不，我过去看看你吧。”
　　杨帆脑子里出现祝雨涵在床上烂泥一般的场面，不由坏笑说：“你还有力气来？还是好好休息两天吧。”
　　“你讨厌啊！对了，那个吴燕不错，知道第一时间给我来电话，看这意思她是打算跟你混了。”
　　杨帆哈哈大笑说：“人家是想跟你混呢！”
　　祝雨涵说：“跟谁混都不是重要的，听话才是重要的。那啥，我办公室里来人了，我挂了。”
　　……
　　接了一个电话后，沈明慢悠悠的走出办公室，奔着季云林的办公室过来了。这个举动让季云林有点意外，以前沈明都是有事让秘书来请的，这次是啥意思呢？
　　季云林非常热情的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，客气的说：“沈书记有什么指示，让小胡来喊我过去就是了，怎么还亲自跑一趟？”
　　沈明坐下后沉吟道：“杨帆同志和葛劲松同志这次虽然是个小冲突，但是性质很恶劣。你看我们是不是把葛劲松同志叫来，把情况彻底的搞清楚？”
　　季云林的心里暗暗的想笑，葛劲松是怎么坐上专职秘书长的位置上的？是靠着常委会上人多势众，加上江自流给沈明打电话暗示过。当时沈明才从副书记的位置上爬上来，屁股还没坐稳呢？再有就是省里要搞平衡，祝东风硬把沈明提起来，齐朴要塞进来一个副书记季云林，江自流一贯的把宛陵当自家后院的菜园地，要在沈明这个外系的身边埋一枚地雷。
　　种种因素这才出现了葛劲松这个专职秘书长，倒霉的是柳正阳，好好的市委办主任，原本应该是提秘书长的，结果头上还是戴着一个“副”字的帽子。
　　沈明发出了强烈的信号，要借眼下大好的局势，彻底掌控整个局面，所以葛劲松这枚地雷，是绝对不能留下的。
　　“嗯，小杨同志向我汇报过了，他打人是不对，可是葛劲松身为市委秘书长，破口大骂一个小同志，这个影响也是非常不好的。”季云林就事论事，这当口自然不肯轻易点头许诺任何事情。接下来就要看沈明的意思了，总该抛出个三瓜两枣的意思一下不是？
　　“嗯，这个事情我和夏治民同志提了一下，他的意思是因为没有处理好家庭内部的事情，现在任何事情都不好表态。夏天同志还托母亲来交代了一个错误，江鹤曾经送过他一块劳力士，他当时不知道表的价值，随手就丢在家里的橱柜里，一直都没有带过。再加上这一次皇朝的案子，不管最后结果如何，他吸毒是事实，财政局那边应该会很快作出反应的。我个人会考虑向省委建议，调整一下夏治民同志的工作。”沈明说的一本正经，言下之意，夏治民在开发区和他儿子的两个案子牵连下，是肯定要调离宛陵了。以其说是建议省委调整夏治民的工作，不如说是给省委书记主动分一个重新洗牌的建议。这个建议由沈明提出，同时也会向省委建议季云林上位，当然你季云林自己也要活动啊，不能当甩手掌柜不是？
　　沈明的答非所问后，季云林总算是笑着说：“这样好了，请葛劲松同志到沈书记的办公室去，然后大家一起问一问葛劲松同志详细的过程如何？”
　　季云林这话可谓煞费苦心，即点到为止，有给予沈明足够的尊重。沈明还能有什么不满的？立刻表示同意。
　　两人同时起身，来到沈明的办公室，然后让秘书胡进学是请葛劲松。
　　葛劲松没到三分钟就出现了，进来之后发现两位书记都在场，定了定神进来客气的问候之后，沈明吩咐他坐下，然后让秘书给泡茶，这才慢条斯理的说：“葛劲松同志，现在我和季书记正式针对下午发生的冲突找你了解情况。”
　　葛劲松心里可谓十五个吊桶大水——七上八下的，这个阵势下可不能乱说话的，回想一下刚才夏治民和云爱兰下楼的场面，葛劲松不由得心里一阵发慌，说话也有点结巴起来。
　　“这个……事情是这样的……当时我一看是不认识的人，还以为是外面来的无关人员，所以……”葛劲松没有对杨帆口诛笔伐，而是说自己昨天晚上没休息好，情绪有点不高，给撞了之后一时糊涂，骂了两句难听的。作为一个市委秘书长，自己对这个举动向两位书记认错。
　　葛劲松态度很好，心里其实惦记的还是江鹤那边能不能扛得住，杨帆的事情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，然后不了了之。只要抱住了位置，以后怕没机会收拾这个小畜生？还有的一点，杨帆才上班几天啊？可是听说他频频往两位书记办公室里去，还是秘书去请的。在这两位赏识杨帆的书记面前说三道四，估计也没啥效果不说，还等于给两位书记的脸上抹黑。你们不是很欣赏这个小青年么？
　　看见沈明的表情渐渐的呈现出舒展的态势，葛劲松的心情也慢慢的放松不少，说话也利索了。结合下午的事情，展开了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活动，总之下午的冲突，归根结底还是自己修养不足，还需要提高云云。
　　呜呜呜呜……抽屉里突然响起了手机的震动声，沈明不动声色的拉开抽屉，扫了一眼号码后，立刻拿起手机对说：“季书记你们先谈，我出去接个电话。”
　　说着沈明自顾自的走出办公室，在无人的走廊上按下接听后，里头传来田仲凝重的声音。
　　“是沈书记么？我是田仲。”
　　沈明心里咯噔一下，难道说江鹤那边招了？
　　“田书记好，请问有什么指示？”
　　田仲沉重的说：“江鹤交代了，事情很严重，牵涉的人很多，需要宛陵市委的密切配合。现在我和省检察院的检察长刘源和同志正带队往宛陵赶来。”
　　沈明问：“我该怎么配合？”
　　田仲说：“江鹤交代了市委秘书长葛劲松、招商局局长叶常青、财政局长刘刘宝生都存在不同程度的问题。现在我已经让先期小组的同志赶到市委大院外面了，先把这三个人控制起来。”
　　这个时候楼梯口出现了曹颖元，沈明看见之后愣了一下，立刻抬手示意别说话，随后背对曹颖元往走廊尽头走去，压低声音说：“现在葛劲松就在我的办公室内，让外面的同志立刻上来，然后我让曹颖元同志配合省纪委的同志行动，先控制叶常青。”
　　田仲说：“那就这样吧，一定要注意保密。”
　　挂掉电话，沈明转身回来时，曹颖元立刻上来礼貌的问候：“沈书记好，我接到省厅的指示，提前回来督办一个案子，有点事情要向您汇报。”
　　沈明严肃的说：“你稍等一下。”
　　说着沈明扫了一眼楼下，六个穿着便装，脸色阴沉的人正快步上来。两人站在楼梯口等着，下面的人很快上来，沈明上前低声说：“人在我的办公室内，请跟我来。”
　　曹颖元是政法委书记，一眼就看出这些人的来路，开始的时候还吃了一惊呢，心道我能有啥问题来着？结果沈明一开口，就知道是虚惊一场。
　　沈明推开办公室，省纪委的人鱼贯而入，季云林看见这些人进来，脸上也是微微一变。领头的人朝季云林礼貌的点点头，走到葛劲松面前说：“葛劲松同志，我们是省纪委的，请你去了解一点情况。”
　　脸色阴晴不定的葛劲松，顿时一滩烂泥似的软在椅子上。两个黑脸上去左右把人一夹，这就算控制住了。
　　这个时候沈明才指着曹颖元领头的说：“这位是政法委书记曹颖元，我正式委派他配合你们的行动。”
　　曹颖元上前握手之后，省纪委的人说了招商局的事情，当然没说是江鹤招供的，只是说有明确的证据显示叶常青、刘宝生有问题。
　　曹颖元建议说：“为避免走漏消息，这里的事情暂时不要张扬，我立刻布置可靠的同志，配合省纪委的同志行动。”
　　没一会曹颖元就亲自领着省纪委的人下楼去了，省纪委留下两个人看着带着手铐的葛劲松。一个小时焦虑的等待后，曹颖元打来电话汇报，叶常青、刘宝生都在办公室里，已经被控制住了。
　　得到确切消息后，省纪委留下的两个人这才架起葛劲松往离开沈明的办公室，这时候等在门口的车子直接开到楼下，把人往车上一塞扬长而去。
　　这样的场面出现在市委大楼前，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明白，宛陵市的政坛要闹地震了。


第051章 风雨飘摇
　　葛劲松给带走的场面，杨帆压根不知道，这会正开着车子在环城路上游荡呢。不用去上班了，检查这东西又没写过，想起来还是很烦人啊。
　　杨帆并不知道，市委大院里面的八卦走向已经完全变了，而且有点越传越悬乎的意思。最初的时候人们传的最多是，杨帆这个小青年，是会被开除呢？还是被发配到偏远山区。葛劲松被带走后，风向立刻就变了。一种说法是杨帆向市委领导举报葛劲松的问题，导致了两人的冲突，所以杨帆成了勇于和腐败分子做斗争的典型。
　　当然，杨帆这点事情，现在在市委和市政府两套班子里面，已经不算是什么大事情了。开发区主任、招商局局长、财政局局长，市委秘书长，一下就弄进去四个，这才是造成地震效应的因素。
　　最关键的一个问题是，还有谁会被牵连？又会是谁能顶上这些空出来的位置。这些问题，自然是由市委和市政府领导来决定的。
　　风雨飘摇之际，往往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啊！
　　沈宁现在就很开心，这家伙的消息灵通啊，这两天发生的那么多事情，虽然有点应接不暇，但是都很振奋人心。尤其是夏天这个死对头被搞下去了，今后的宛陵市，自己就是当之无愧的第二大少了。第一是谁呢？当然是杨帆这个进出某红墙内外的身份不明的家伙。
　　等沈宁听说杨帆在葛劲松被抓前还扁了人家一顿之后，沈宁笑的前胡后仰的，当即摸出电话来给杨帆打过去。
　　“鸟人，没看出来啊。居然在市委大楼里扁人，当年的热血依旧嘛。”
　　杨帆没好气的骂：“滚，你家老头让我停职写检查，我烦着呢。”
　　沈宁当然不会放过这么一个绝好的调戏杨帆的机会，连声笑着说：“葛劲松被抓了，你还烦什么？”
　　杨帆有点没有反应过来，问：“什么被抓？谁被抓？”
　　沈宁很是吃惊的说：“你还不知道？就在下午，你打人后没多久，也就过去一个多小时吧，省纪委的人在我家老头的办公室里把人带走的。算了算了，你还是赶紧到美味居来吧，正好晚饭之间快到了，一起吃饭，边吃边说。”
　　杨帆挂了电话，也没心思转悠了，怎么一眨眼的工夫事情全变样了？没看到葛劲松被抓的场面，失误啊，早知道赖在市委大楼里写检查就好了。
　　想到检查的事情，杨帆想起吴燕来，这女人应该善于写检查的。嗯嗯，就是她了。说着杨帆拨了吴燕的号码。
　　“杨少，恭喜了，你现在是勇于和腐败分子做斗争的英雄了，只是方式粗暴了一点。”吴燕喜不自胜的声音传来，没办法不开心啊，一下抓了那么多实权派，谁知道牵扯出谁来？空出来的位置很多啊，杨帆这时候来电话，正好巴结一下。人家可是省委书记的干儿子呢，沈书记好像是省委祝书记提拔起来的吧？
　　“不说这些了，那个，有个事情找你帮忙，还是算了，你下班直接到美味居来，一起吃饭再谈。”
　　吴燕欢天喜地的答应了，杨帆看看时间也快下班了，奔着美味居就过来了。刚到门口呢，就看见沈宁站在警车边上，一点没有人民警察的刚正威武，倒有点贼头贼脑的四下观望。
　　杨帆车子还没停稳呢，沈宁已经笑嘻嘻的上来低声说：“鸟人，这下热闹了，老夏估计要挪地方了。”
　　杨帆不满的瞪了他一眼，不慌不忙的说：“在这啰嗦什么？进去找个没人包厢再说，一点沉稳劲都没有。”老气横秋训人的样子，弄得沈宁一阵尴尬时，杨帆自己先没忍住笑了起来。
　　沈宁回过味道来了，伸出中指怒道：“鸟人，我靠你。”
　　两人笑呵呵的往里走，杨帆这才说：“我请了吴燕过来，这个女人还算会做人，熟悉一下以后用得上。”
　　沈宁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：“难怪，你怎么不早说你喜欢熟透的！合着我以前都瞎忙活了，结果你们俩去一趟芜城回来就勾搭上了。”
　　杨帆笑骂道：“扯淡，没影子的事情。我打了葛劲松，你家老头让我写检查，我哪会写那个啊？记得高中那会，你写检查很熟练啊，要不你帮我写吧，我就不用麻烦吴燕了。”
　　沈宁摆手说：“你还是算了吧，我现在想起检查两个字，我就想吐。从初中开始，几乎每星期都要写一份检查，一直到高中认识你了，学会了一些和老师斗争技巧，这才算是密度降下来了。”
　　杨帆说：“那你就给我闭嘴，等下对人家客气点，我求人帮忙呢。”
　　两人找了位置坐下，杨帆给吴燕发了短信告诉包厢名字后，没过十分钟，吴燕就笑语盈盈的进来了，看见沈宁愣了一下，随即笑得更灿烂的过来。
　　“不好意思啊，来晚了，安排好芜城同志的事情才过来的。”
　　吴燕的话让杨帆想起了余勇来，连忙对沈宁说：“这次芜城环保局的余局长很给面子，晚上我约出来，你找个地方接待一下。”
　　沈宁会意的嘿嘿一笑说：“那还不如现在请过来，一起吃饭，然后开路开路的，花姑娘的干活。”沈宁很日本鬼子的语调，换来杨帆一个白眼说：“你这个腐败分子，当着吴主任的面也不收敛一点。”
　　吴燕呵呵一笑说：“我啥都没看见，也啥都没听见。”
　　杨帆和吴燕之间的对答，自然是给沈宁看的。吴燕当然也风闻了一些外间关于自己的传闻，看见杨帆递过来的眼神，心里有点小酸，但还是很配合。
　　杨帆笑着说：“那我给余局长发个短信，今天先请他一个，回头沈宁你找个够大的地方包场子，请芜城全体同志玩个够。”同样是请客，请余勇和请全体同志，自然是要区别对待的，这一点沈宁心里非常明白。
　　余勇很快就回短信“马上就来”，杨帆收起电话对吴燕说：“吴主任，沈书记叫我写检查，我不会写啊，你帮忙当个枪手吧。”
　　吴燕诧异了一下，然后笑着说：“你不会上网去百度一下么？然后换个名字抄呗，没听说过天下文章一大抄么？”
　　杨帆说：“百度哪有检查范本可抄啊，入团申请书之类的倒是可以找到很多。再说了，就算有情况也不同嘛，我要深刻的认识自己的错误，没有吴主任这样的高人指点，我肯定认识不够深刻。”
　　吴燕这才没在推脱，笑着说：“那好，你可欠我一个人情啊，记得还哦。”说着一个眼神飘过来，沈宁在边上看着，觉得这个眼神太那个，没看出来这个女人这么勾人啊。杨帆虽然口味独特了一点，不过眼光倒是有的，办公室里搞那个，别有一番滋味啊。
　　沈宁丝毫没有思想肮脏的觉悟，反而笑眯眯的幻想着，改天晚上值班的时候，带个MM去办公室里操练一下。
　　“贱人你在想什么呢？笑的那么淫荡。你不是说出大事情了么？赶紧说说，除了葛劲松，还有那几个落水了？”
　　杨帆这一提醒，沈宁的八卦之魂燃烧了，低声笑着说：“财政局、招商局两位局长也被双规了，应该是被江鹤带出来的。都是市长一系的干将啊，这次老夏真的要被连累惨了。”
　　杨帆不知道历史根源，很自然的问：“他们怎么弄到一起去了？”
　　吴燕笑着解释说：“以前在山城区，江鹤是副区长，葛劲松是常务副区长兼副书记。后来江鹤先去的开发区，葛劲松去年才提的秘书长。开发区的征用地是山城区的，那个时候葛劲松正好主管土地这一片。叶常青的问题应该是在开发区的拨款上，招商局的刘宝生，估计是在开发区的土地上出的事。其实我也是听到一些风闻，据说江鹤给一些地产商批了不少地，都是先打着开发区的旗号把地征下来，然后转出去。”
　　沈宁接过话说：“别人我不知道，江鹤那个家伙倒是嚣张的很，好像省委某主要领导是他堂叔。”
　　沈宁没点名，但是大家都知道指的是谁。
　　杨帆笑笑又问：“贱人，你这么高兴，不担心你家老头被牵连么？”
　　沈宁白了杨帆一眼说：“官场小白。”
　　吴燕忍不住笑着说：“沈书记主持工作的时间不长，季书记也是才空降不久的。两位领导应该都不会收到多少牵连，真要说牵连，老书记去年就下去了，想牵连都没得牵连了。唯一要遭罪的就是夏市长了。”
　　杨帆一拍脑门笑着说：“我还真的是小白。”
　　三人聊了好一会，余勇的身影终于出现了。
　　……
　　杨帆正在吃饭的时候，沈明、季云林、夏治民出现在高速路口，一支一辆奥迪，两辆面包车组成的车队，正在缓缓驶出高速路口。
　　沈明率先迎了上去，夏治民没有立刻跟上，而是微微的往后退了一步，让季云林领先了半个身位。这个细节让季云林捕捉到后，嘴角露出一丝微笑。
　　一辆奥迪车上先后下来省纪委书记田仲、检察长刘源和。
　　“田书记、刘检察长，你们倒是一贯的轻车简从啊。”沈明沉着脸色走上前去，用力的和两人握手。
　　田仲面色凝重和三人一一握手后说：“时间紧迫，客气话就不说了，我上沈书记的车，边走边谈吧。”
　　……
　　京城，陈家父子相对而坐，四菜一汤，一瓶二锅头，酒喝得有点沉重。
　　“那个臭小子，还真没看出来啊？居然敢在市委大楼里打人，还打的是市委秘书长。”陈政和有点哭笑不得的样子，语气里很有一点维护的意思。
　　陈老爷子哼了一声说：“年轻人，没点血气才是怪事了。这小子，虽然有点莽撞，但是个爽快人，有点像我年轻时候的脾气。”
　　陈政和顺着这话说：“那倒是，他微笑的时候，嘴角微微的往上翘，和您是一个坯子里倒出来的。”
　　“是么？我倒是没注意到。”老爷子笑了笑，这是今天接到沈明的汇报电话后，第一次露出笑容来。
　　陈政和沉吟了一番，轻声叹息说：“这样以来，杨帆倒是不能继续在市委里呆着了，回头我给沈明打个电话，放到下面局里去锻炼两年吧。还是年轻了，悟性虽然好，经验不足啊。”
　　老爷子没有说话，一口干了杯子里的酒站起来，默默的转身走了。
　　……
　　杨帆他们吃完饭，吴燕知道他们要去做啥，自然的要起身告辞，这个时候杨帆的电话又响了。
　　杨帆拿出电话一看，居然是祝雨涵的手机号码。
　　“在哪？我到宛陵了。”
　　杨帆没想到祝雨涵不吭声不吭气的就杀到了，有点意外的说：“我和吴主任正在陪余局长吃饭呢，刚吃完，你呢？吃了没？”
　　祝雨涵笑眯眯的说：“我吃过了，就是吃了晚饭闲着无聊，才开车过来的。”
　　杨帆说：“我的死党沈宁晚上安排了活动，一起吧。”
　　祝雨涵说：“好啊，反正也都不是外人，我们去唱歌吧，你让他们先去找地方，到市委门口等我，你们这里我路不熟。”
　　杨帆说了声好，挂了电话对吴燕笑着说：“吴主任你别走了，我姐来了，晚上一起唱歌。”
　　吴燕和余勇同时眼前一亮，余勇可是亲眼看见顾名汉和朱子扬在祝雨涵面前是如何的低姿态的。


第052章 青春旧事
　　“杨帆你什么时候冒出一个姐姐来了？”沈宁靠近杨帆，低声问了一句。
　　“这个，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了，以后有时间再说。”杨帆对付一句匆匆出门。
　　沈宁还在那里嘀咕，余勇知道沈宁是市委书记的儿子，自然有结交的意思，所以靠上来低声说：“杨少的姐姐，呵呵，那个，姓祝的，长江汽车集团管销售的副总。”
　　现在这个社会上，头上顶着XX总的人实在太多啊，可是长江汽车集团是上市公司，芜城的龙头企业，集团老总好像是副厅级别的，副总应该是正处吧？沈宁对长江汽车集团多少是有点了解的，芜城的公务员对长江汽车集团颇有怨念啊，原因是市里两套班子把这个汽车集团看的太重要了，芜城公务员五年没加薪，据说都是因为把钱投到长江汽车集团里去了。
　　在这么一个集团里当管销售的副总，还是姓祝的，这个就不能不让人联想了，好像，省委祝书记在芜城干过两届市委书记啊。余勇这个家伙还遮遮掩掩的样子，沈宁不怀疑都是怪事了。
　　最后还是吴燕上来低声笑着说：“沈少，别想了，赶紧张罗一个环境好的一点的地方，别怠慢了祝总。”
　　吴燕的提醒算是给沈宁的猜测画上一个句号，沈宁心里很是不满的嘀咕着，这个鸟人，什么时候搭上省委书记的关系，也不说一声。这个祝总也不知道是沈书记的什么人，还主动摸上门来看杨帆，这其中肯定有奸情。
　　沈宁赶紧给风月娱乐城的经理刘铁打了个电话，这个场子原来是沈宁的，听了杨帆的话现在就等于是租给刘铁干了。刘铁原来是也混的，论实力在宛陵也是数得着的，不过这个人比较低调，凡事不张扬，这几年也渐渐的在洗白，属于闷头发财的那种人。刘铁跟杨帆和沈宁还有一段旧日的渊源，这些说起来话就长了，当然这也是沈宁和刘铁合作的原因所在，容后再叙。
　　刘铁接到沈宁的电话，立刻就满口答应安排最好的包厢，同时心里也活泛了起来。为啥呢？三子和夏天一起进去了，手底下的七八个场子也被封了，刘铁惦记着能不能通过沈宁接手过来做。
　　杨帆驾车来到市委大院门口，等了不到五分钟，一辆红色的保时捷出现了。祝雨涵溜下车来，看看四周无人，笑嘻嘻的大有扑上来的意思。
　　杨帆赶紧摆手，指了指大门门岗那，意思很明白，那有人看着呢。祝雨涵不满的瘪瘪嘴巴，双手还是执拗的挽着杨帆的手臂，这一次杨帆没有阻拦，而是皱着眉头看着祝雨涵的车。
　　“你这车也太招摇了，你当这是京城呢还是省城？就算是省城，你这车也找不出几辆来吧？腐败啊！”
　　祝雨涵晓得杨帆是在说笑话，不由贴的更紧了，低声笑着说：“你喜欢啊？喜欢就拿去开！”
　　杨帆实在搞不懂女人怎么都这样，动不动就那价值几万十几万的东西来砸人。杨帆还搞不懂，自己和游雅妮、祝雨涵之间的关系该怎么定位？是爱情么？好像这两个女人都没有缠着自己想结婚的想法，自己也没有结婚的冲动。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，杨帆对这两个女人，都是发自内心的喜欢。仔细想想，杨帆发现经历过的两个女人都比自己大好几岁。这个，我不会有恋母情结吧？
　　这个想法杨帆很快就否定了，甚至觉得很扯淡。杨帆只是觉得现在的年龄相仿的女子，要不就是太幼稚，要不就是太现实，实在不对胃口。
　　“你这个车子，还是开到我楼下停着吧，太扎眼了。”
　　祝雨涵笑呵呵的追问：“怎么？不敢要啊？”这话的语气，怎么有点怪怪的？这个女人，心思还蛮重的，旁敲侧击呢。
　　杨帆伸手揽着祝雨涵的腰，微微的一使劲，脸轻轻的贴了一下祝雨涵的脸颊，低声在祝雨涵的耳边说：“你要真想的话，我们结婚好了。”
　　祝雨涵如同被雷击一样的愣住了，这个问题由杨帆提出完全是另外一个意义了，按说男女之间把事情都做下了，这个时候正常情况下着急的应该是女方。
　　祝雨涵把脑门轻轻的抵在杨帆的胸前，长长的呼吸了一下，低声呢喃：“有你这句话，姐心里就知足了。你才走向社会，太早结婚对你的事业发展没好处。再说我还比你大不少，知道身份的人会觉得你是吃软饭的小白脸。人言可畏啊！”
　　杨帆张嘴想说话，一支粉嫩的小手已经按在嘴唇上。
　　“你别说，我知道你不是。”
　　还有的话，祝雨涵担心杨帆难受，没有说出来，只能一声叹息，恨自己生得早了几年。
　　腻歪了一会，沈宁发来短信说明地点，两人总算分开，杨帆驾车在前面带路，祝雨涵把车停在杨帆楼下后，两人上了杨帆那辆车奔风月娱乐城而来。
　　“小流氓，你有没有绝对信任有没有在体制内的亲人？”祝雨涵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低声问。杨帆随口反问：“除了我娘没有了。怎么了？”
　　“集团在宛陵的汽车销售点，打算采取与当地联营的方式，你拿你娘的身份证去注册一家公司，然后找个可靠的人帮忙看着买卖，这个事情做好了，一年也有两三百万的收入。你以后在官场上，不收别人的，不等于不送别人。钱是男人的腰，缺钱有时候啥事情都办不成。”祝雨涵这番布置可谓心思缜密，直接给杨帆钱，担心杨帆不高兴。
　　杨帆心里一阵感动，想了想说：“这事情等我想一想，用我娘的名字也不合适，具体原因以后我告诉你。”
　　祝雨涵有点好奇，为啥用杨丽影的名字不合适？不过祝雨涵没有追问，真的问下去杨帆肯定会说，一个即将转正的省长夫人开公司，那个，说出去不好听啊。也许现在没什么，时间长了自然会被有心人注意到，没准未来还能被政敌当作一个攻击手段也不一定。
　　沈宁到了风月娱乐城并没有直接上去，而是站在楼下的停车场前等着杨帆。个子不高却异常壮实的刘铁得到消息后，笑呵呵从里面出来，看看边上的吴燕和余勇说：“沈少，不给介绍一下？”
　　沈宁笑着对刘铁说：“这位是市委办吴主任，这位是芜城来的余局长，招呼好一点啊，吴主任手上有一个接待活动呢，就是接待余局长带队的一个团。”
　　刘铁热情的招呼吴燕和余勇，给余勇和沈宁散了烟，殷勤的点上后这才笑着说：“沈大少，什么人这么拽？要你在下面等？”
　　沈宁没有直接回答，而是笑着抬手翻开刘铁的额头上的头发，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似的。刘铁也不生气，抬手拂开沈宁的手说：“干嘛？搞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。”
　　沈宁笑着说：“你不是想知道我等谁么？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痛，我在找高一那年杨帆一板砖给你留下的那道疤痕呢。”
　　刘铁一拍脑门说：“我靠啊，是这个闷骚的鸟人回来了？新仇旧恨啊，等下灌丫的。”
　　吴燕在边上笑问：“你们之间还有什么故事么？”
　　刘铁苦笑着解释说：“我以前是混的，靠户口进的市一中。那时候不懂事，学人家香港电影在学校里收保护费。结果杨帆那小子不交，我带了两个人放学的时候在门口堵他，谁知道杨帆那个家伙表面上看着斯文，实际上闷骚得很，书包里藏了块板砖。结果可想而知了，杨帆话都没说一句，上来就是两下狠的，我缝了六针，差点没破相。”
　　吴燕来了兴趣，接着问：“后来呢？”
　　“后来啊，当时我高三啊，吃这么大的亏当然不干了，回去带上家伙，又打算去堵杨帆。哪晓得杨帆跟沈少是穿一条裤子的，我们放学刚到门口等着呢，两个派出所的警察就过来了，指着我说，那个谁谁谁，跟我到所里走一趟。我当时愣头青，居然想跑，结果叫人给拷回去了。结果到了所里，杨帆等在那呢，笑眯眯的摸出五百块钱来说，这个是赔给你的医药费，我也有了面子，事情就这么算了。其实我挺佩服那小子手够狠的，一来二去的就成了朋友，大家关系还挺铁。”
　　沈宁等刘铁说到这，把手一伸说：“还钱，那五百块是我两个月的零花钱啊。”


第053章 巧遇
　　胡进学陪同领导完成接待任务从市委招待所里出来时，已经是晚上9点了。司机老陈笑着过来问：“胡秘，沈书记晚上不用车了吧？”
　　胡进学笑笑说：“应该不用了，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。”说着胡进学上了车子，老陈，麻利的打着车子开动。
　　包里里的手机这个时候响了起来，胡进学累够呛，实在懒得接，可是手机执着的一直在响，胡进学叹气一声拿出手机，一看号码是老同学闵建，现任南山区副区长，胡进学就接了电话。
　　闵建在电话里说得很含蓄，请胡进学到风月娱乐城坐一坐。胡进学心里清楚，闵建这是想上进了，一下空出那么多好位置，不动心才是怪事了。南山区是沈明的根据地，这一次沈明已经露出大获全胜的意思了，当年的旧部一个一个的都心思骚动起来。胡进学当年能进区委办公室，进而得到沈明的赏识，根源还是闵建帮忙进的区委办，这个人情胡进学不敢忘记。
　　闵建的心思胡进学清楚得很，找自己摸清情况来了。
　　胡进学客气了两句，有心帮扶这个老同学一把，自然不会拒绝邀请，点头答应下来后对老陈说了地方。
　　胡进学让老陈在路边停车，步行往里面走，身后突然亮起车灯来。胡进学急忙往边上让，扫了一眼这辆桑塔纳，借着路灯看见副驾驶位置上有个女人，而且还非常的眼熟。
　　“这不是那个谁么？”胡进学一时脑袋短路了，越想越想不起来。一直走到包厢里，闵建笑着上来迎接说：“老同学，沈书记接待省里领导，你跟着受累了。”
　　省委领导这四个字在胡进学的脑子里如同黑夜之中划过一道闪电，胡进学猛地一拍脑门说：“我想起来了。”
　　闵建给搞糊涂了，笑着问：“你想起什么来了？”
　　胡进学摆手示意说：“跟我来。”
　　两人特务似的从包厢里出来，来到楼梯口，胡进学摸出烟来点上，装着没事闲聊的样子在那抽烟。闵建有点迷糊，但是知道胡进学的为人精细，非常配合的站在那里，扯些不着边际的话。
　　这个时候杨帆和祝雨涵走在前面，沈宁几个跟在后面上来了。
　　胡进学看见祝雨涵立刻眼前一亮，确认之后立刻扭头拉着闵建就走。回到包厢胡进学连连低声说：“运气运气！”
　　闵建这时候也不着急了，招呼胡进学坐下，倒上一杯红酒后笑着说：“党的政策我就不多讲了，有啥好事别忘记兄弟就成。”
　　胡进学嘿嘿一笑说：“刚才那个女人，身材很好那个，我陪沈书记到省委祝书记家里拜访的时候，见过一面。”
　　“嗯？你认识怎么不上去打招呼？”闵建差点就说，你小子傻啊？这么好的机会都不上去。
　　胡进学叹息一声说：“我认识人家，人家不认识我。我给沈书记拎东西上去，她给开的门，连句话都没说上的，你说人家会记得我这个小秘书？你说我敢上去胡乱攀扯？”
　　闵建叹息说：“原来如此，可惜了，这么好的机会。你打听过她是祝书记什么人没有？”
　　胡进学说：“沈书记后来告诉我，那是祝书记的独生女儿，现在好像是芜城长江汽车集团的老总。你想认识一下的话，也不是全然没机会。”
　　闵建顿时来了精神，一双眼睛嗖的一下就亮了，连声问：“什么机会？”
　　胡进学高深莫测的笑了笑说：“她身边那个小伙子，是市委办新到不久的，说是沈书记从团省委挖来的经济学硕士。今天下午，这个小伙子还把葛劲松给打了，我说他怎么那么牛呢，原来有这一层关系。”
　　闵建一听立刻笑着说：“这个事情我知道，这才半天呢，我就听人说，市委里出了一个勇于和腐败分子葛劲松做斗争的小青年。”
　　胡进学笑着说：“那都是扯淡，葛劲松嘴巴臭，两人撞了一下而已，立刻破口大骂。年轻人火气上来了，动手很正常。那个年轻人叫杨帆，给我印象是很好说话，非常谦和的一个年轻人，要不是葛劲松骂得太难听了，人家也不会动手。”
　　闵建立刻站起来说：“我去打听一下他们在哪个包厢，等下你给引见一下。”
　　胡进学犹豫了一下说：“不着急，这个事情我还是先给沈书记打个电话，刚才我看见沈宁了，也不知道现在过去合适不合适。”
　　闵建做回去说：“也好。”
　　胡进学摸出手机来，拨了沈明的号码。
　　“沈书记么？没打扰您休息吧，对对，有个情况我向您汇报一下。是这样的……嗯嗯，我明白了，知道该怎么做了。”
　　放下电话胡进学露出笑容说：“呵呵，沈书记对我反映的情况很满意，让我们过去招呼一下，另外让沈宁联系一下沈书记。”
　　闵建站起来说：“事不宜迟，走。”
　　刚打开门探出去个脑袋，闵建突然刹住，飞快的缩了回来说：“等一下，我看见朱凡了。”
　　胡进学想了想，随即笑着说：“这时节，很正常，你老兄不是也在忙活么？不过，在这里撞见了，多少有点尴尬，避一避也是好的。”
　　闵建心里不禁在想，你是怕朱凡知道那位祝小姐来了宛陵吧，朱凡是从省里跟着季云林下来的，没准就认识那位呢。
　　杨帆其实并不怎么喜欢唱歌，只是觉得这次欠了余勇和吴燕的人情，借着祝雨涵的来到表示一下而已。机会是给他们了，能不能把握好就是各自的缘分了。
　　吴燕还好一点，同为女人，进了包厢之后笑眯眯的来着祝雨涵一起合唱。余勇心里明白，想和祝雨涵太亲近是不可能的，以其讨好祝雨涵，还不如在杨帆的身上花点心思。
　　三个男人开了一瓶红酒，在那慢慢的喝着，看着两个女人唱歌，不着边际的扯着一些闲话。
　　杨帆捅了捅两人，三人凑在一起时低声说：“等一下我不能陪余局长了，沈宁你辛苦一下，一定要安排好了。余局长这次可帮了大忙了，一定要好好的表示一下。”
　　余勇甚为客气的说：“杨少这么说就见外了，看得起我就叫我名字，别局长局长的。”
　　沈宁见杨帆挺客气，自然也拿余勇不当外人，笑呵呵的说：“我是个粗人，余局长年长，我就叫余大哥了。”
　　杨帆接过话说：“同上！”
　　三人一起笑了起来，这时候嘟嘟的敲门声响了起来，沈宁不耐烦的站起来说：“谁啊？酒水不都安排过了么？不是说不要服务员么？刘铁这家伙，怎么做买卖的？”
　　沈宁不满的去开门，看见胡进学笑眯眯的脸时，委实愣了一下。
　　“胡秘，怎么是你？”
　　胡进学和闵建进来，然后才胡锦才客气的说：“刚才好像看见沈少了，本打算过来招呼的，结果看见季书记的秘书朱凡了，所以来晚了点。这位是我的老同学闵建，沈书记的老部下，现在南山区的副区长。”
　　“沈宁，谁啊？”杨帆这时候招呼了一声，慢慢的站起走过来。一看是胡进学和一个不认识的人，不由得也愣住了。心说，这个时候胡进学来这种地方，肯定是有人请客拉关系来了。
　　“呵呵，胡秘也来了？”杨帆招呼一声，主动伸手握手。胡进学把闵建给介绍了一下，见杨帆和沈宁都没有让他们坐下的意思，正有点尴尬的时候祝雨涵唱完了，和吴燕一起笑着回来，看见有外人来了，祝雨涵让吴燕把声音关了，自己走了过来。
　　“怎么？又遇见朋友了么？”
　　胡进学看见祝雨涵，立刻装着一时想不起来的样子说：“这位小、女士，我好像在哪见过啊。”还好反应够快，差点没说出小姐这个词来。
　　祝雨涵还以为是杨帆的朋友，自然非常客气的说：“是么？我倒是没印象了。”
　　杨帆心里对胡进学老婆的事情有点疙瘩，不过还是礼貌的介绍说：“姐，这位是沈书记身边的胡秘书。”
　　祝雨涵一向细心，发现杨帆介绍的时候有点懒洋洋的，心里想可能是不喜欢有人来打扰这个小圈子里的聚会。仔细想想，胡秘是是沈明的专职秘书，杨帆还是应该把关系处得更好一点才对。看看杨帆没留人的意思，祝雨涵只是客气的点点头。
　　其实沈宁心里也很奇怪，平时他和胡进学的关系也不怎么密切，沈宁和杨帆一样，因为胡进学老婆还是农村户口的事情，觉得这个人假得很，不想跟他啰嗦。
　　胡进学当然不肯就这么轻易的走人，但是也不能赖着不走，扫了一眼看见吴燕和余勇也在，最后笑着说：“吴主任和余局长也在啊，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。”
　　听到胡进学提起吴燕来，杨帆不由心中微微咯噔一下，随口笑着说：“相请不如偶遇，胡秘书既然来了，一起坐一坐吧。”


第054章 吴燕的麻烦事
　　因为有女士在，男人们也就不好意思乱来了。胡进学最初是想和祝雨涵多接触，可惜祝雨涵一副不怎么理睬别人的样子，只是和吴燕凑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，眼睛大部分的时候都在瞄着杨帆。胡进学的眼睛可是尖得很，祝雨涵不好接近，杨帆可以接近啊。
　　说是来唱歌，很快就演变成两个女人你一首我一首的在那低声唱，一堆男人在那里喝酒聊天，等女人唱完了，跟着起哄鼓掌几下，然后接着扯。
　　“杨帆，吴主任和你姐很熟嘛。”胡进学装着不知道祝雨涵是谁，杨帆的介绍就是说是姐姐。
　　“嗯，还行吧，挺谈得来的，女人嘛，凑在一起话多。”杨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，胡进学心里却是暗暗的上心了。吴燕什么时候搭上这条路子的？难道说是上次去芜城搭上的？难道说，吴燕这次看上了什么位置？
　　一干人等各怀心思的，时间过得很快，11点的时候祝雨涵和吴燕终于懒洋洋的回来了，两人坐下后祝雨涵情绪不高的说：“杨帆，时间不早了，我累了，你送我回去吧？”
　　吴燕凑趣的说：“我也该回去了。”
　　杨帆见留下胡进学的目的达到了，站起身说：“那好，我送两位女士回家，你们继续。”
　　一番客气之后，三人出门而去。
　　一直不怎么说话的闵建凑到沈宁跟前问：“你跟吴燕很熟？”闵建和沈宁的关系还行，以前老上沈明那汇报来着，沈宁开买卖的事情也是出了力气的，所以说话比较随便。
　　沈宁笑着说：“我不熟，杨帆不是打了葛劲松么？我老头让他写检查，结果这小子偷懒，使唤吴燕呢。正好杨帆的姐从芜城来，大家就凑一块了。至于其他的，我也不清楚。”
　　官场的人喜欢说话只露三分，沈宁这点倒是学得十足。本来他也没有留胡进学和闵建的意思，杨帆留下是啥想法，沈宁也迷糊着呢。
　　这时候胡进学凑近沈宁说：“祝书记交代，让你得空了给他回个电话。”
　　杨帆等三人上了汽车，祝雨涵皱着眉头说：“那个胡秘书在装啊，他明明认出我来了。上次我给开的门，他拎着一袋子宛陵土产呢。”
　　祝雨涵没有明说，但是杨帆和吴燕都听出来了，祝雨涵不喜欢胡进学。
　　杨帆点点头说：“他一进门眼睛就往你身上溜，我就猜到他是奔着你来的。哼哼，正好，借他的口帮吴燕打一个好基础。”说着杨帆回头朝吴燕说：“吴主任，这次你要努力争取放出去啊，机关里我呆不下去了，继续跟你去混。要努力进步啊，多找沈书记汇报思想工作嘛。”
　　吴燕心中暗喜，知道杨帆是在给自己使劲，胡进学既然认出了祝雨涵，肯定要给沈明汇报的。身后能隐隐看见祝雨涵的影子，在善于联想的官场上，产生的威力是很大的。
　　吴燕点点说：“嗯，我知道，我会主动向领导要求上进的。”
　　祝雨涵笑着骂杨帆：“你这个小流氓，太坏了。吴燕别听他的，积极汇报思想是必要的，工作调动领导不提你别主动问。就算领导提了，你在表示感谢的同时，还是表达出对领导的依依不舍之情。”
　　吴燕心里暗暗佩服祝雨涵心思缜密，主动向领导表达忠心很关键，主动提出要进步，领导会产生想法的。
　　“我记住了，祝总。”吴燕低声应着，心里一阵热切的火焰开始升腾。想到家里那个废物男人，吴燕的心头不由得泛起一股厌恶，同时冒出一点担心来。
　　“杨帆，我还有点麻烦事情，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。”吴燕鼓足勇气说了。
　　“嗯，你说。对了，你家住哪里？”杨帆说着把车子驶上大道。
　　吴燕看看祝雨涵心里有点犹豫，还是说：“我老公最近跟一个女的走得很近，我正在和他闹离婚呢。可是他怎么都不肯，我怕这个事情影响你的布置。”
　　杨帆把车停在路边，点上一支烟沉思起来，祝雨涵想说话又忍住了，凡事都替男人做主的女人，最后肯定会失去男人的。再说了，凡事都听女人的男人，祝雨涵也看不上。
　　想了大概三五分钟的样子，杨帆轻声说：“最好在这几天把离婚的事情办下来，你老公的叫啥？在哪个单位工作，明天你跟我详细的说清楚，回头我找沈明出面，他认识乱七八糟的人多。你老公不是和一个女人走得近么？拍几张照片抓奸在床，再找几个人去吓唬一下，这个事情就差不多了。”
　　祝雨涵听得眉头直皱，低声说：“吴燕，你有孩子么？”
　　吴燕苦笑说：“没有，我上医院检查过，我没问题。让他去检查，他不肯，一直反过来说我是不能下蛋的母鸡。”
　　杨帆丢掉烟头，冷笑道：“你以前真的瞎了眼了，怎么跟了这么一个男人？”
　　吴燕沉默了好一阵子，脸上闪过一丝凄苦的笑容说：“女人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。过去的事情，我不想说了。”
　　杨帆觉得吴燕话里有话，想问个明白，又怕祝雨涵生出别的想法，于是接着打着车子说：“我先送你回去，那个事情就这么定了。”
　　祝雨涵也没有探人隐私的心，打了个哈欠，没有说话。
　　吴燕说：“不用送了，我直接打车回去，不然被我婆婆看见，又要骂我是狐狸精了。”
　　吴燕说着开门下车，杨帆没有着急走，看着吴燕拦下一辆出租上去后，这才开动车子回去。祝雨涵这个时候幽幽的一声叹息说：“吴燕，过得挺苦的，偏偏又是一个要强的人，凡事都想争一口气。这样的性格遇见一个垃圾男人，这日子可想而知了。我现在有点明白，在芜城的时候她为啥绕着弯子顶朱子扬了。是一种习惯，也是一种性格，也许还有一点对男人的怨念。”
　　“对男人的怨念？这话怎么理解？”杨帆有点不明白。
　　祝雨涵笑这说：“其实应该是对风流男人的怨念，你想啊，吴燕现在稍微化妆一下，照样是个美女。年轻的时候追她的男人还能少？你们男人只要有点钱或者有点权，十个有九个看见漂亮女人就有想法，吴燕就算没吃过男人的亏，也没少被男人骚扰。”
　　……
　　沈宁把电话打到沈明这边时，沈明躺在床上抽烟。一听手机响了，沈明拿起来就接。
　　“爸爸，你找我啊？”
　　沈明语气淡淡的说：“听说你要结束掉手上的几个买卖？”
　　沈宁没想到老头子问这个，不由实话实说：“是啊，杨帆的意思。他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，还说乱七八糟的买卖最好别沾。”
　　沈明心里不由一阵高兴，但是语气还是没有变，接着说：“杨帆比你有脑子，对了，听胡进学来电话说，他看见你和杨帆在一起，还有吴燕？”
　　沈宁暗暗骂胡进学的嘴巴快，语气非常老实的回答：“是啊，本来不打算叫上吴燕的，杨帆说他不会写检查，让吴燕代笔呢。”
　　沈明不由笑出声来，轻声说：“这个小子倒是会使唤人，听说杨帆一个姐姐从芜城来了？”
　　沈宁说：“是啊，姓祝的，在长江汽车集团当副总。我听芜城的余局长话里的意思，应该是祝书记的什么人来着。”
　　沈明不动声色的问：“吴燕和杨帆的姐姐很熟么？”
　　沈宁说：“杨帆没说，不过女人在一起接触总是快一点。”
　　沈明说：“嗯，没事了，我就是随便问问。”
　　放下电话沈明沉思了起来，吴燕被沈明赏识是因为去年的一件事情，那次沈明心血来潮，突然跑去南山区突击检查，结果区长对沈明的提问有点一问三不知的意思，倒是吴燕在边上频频帮着圆话。沈明立刻对吴燕注意起来，连续问了很多问题，结果吴燕对答如流不说，还熟练的拿出一份一份的手写文件。沈明一看上面一笔好字，一打听才知道都是吴燕亲自整理的。
　　去年赶上老书记下去了，沈明因为陈老爷子的出力上来了，做到市委书记的位置上，沈明一看办公室主任是老书记的人，打算弄个自己人来当秘书长，结果在常委会上讨论人选的时候，沈明根基不稳，没能达成心愿不说，还让江自流逼着把葛劲松给提起来了。心有不甘的沈明觉得身边不能每个用的顺手的人，所以把吴燕提到市委办副主任的位置上来了。


第055章 外放
　　沈明倒是有让吴燕接人办公室主任的意思，可是按惯例就秘书长兼任办公室主任的，吴燕现在是个副处，提一级倒也合适。可吴燕是个女的，还是个漂亮的女人，放在身边当秘书长，人言可畏啊。关于吴燕的流言蜚语可不少了，放在身边实在不合适啊。
　　沈明独身8年了，最近刘青给介绍了一个，团省委办公室主任，接触过几次，两边感觉还不错。人长得倒是很不错，就是年轻了一点，才三十岁。娶一个小自己20多岁的女人当老婆，有压力啊。
　　沈明苦笑连连，觉得自己太能胡思乱想了。躺下盖好被子闭上眼睛的一瞬间，沈明还是作出了决定，吴燕还是放出去。杨帆呢？这小子该怎么办？沈明实在是累了，最后一个问题没有想明白就睡着了。
　　……
　　又是一个晴空万里的早晨，春天的阳光毫不吝惜温暖的洒落，透过白色纱窗的照进卧室里。
　　祝雨涵光溜溜的从床上做起来，顺手摸起手机一看时间就急了，连连伸手去推杨帆。
　　“小流氓，十二点了，你惨了，你旷工了。”
　　杨帆眼睛都不愿意睁开，迷迷糊糊的说：“姐，让我再睡一会嘛，一直搞到天亮才睡的。”
　　虽然两人啥招式的都光溜溜的尝试过了，可是杨帆这么说祝雨涵还是有点小害羞，挥动粉拳打了一下，一伸手捏住杨帆鼻子说：“你就知道欺负我，我憋死你，让你欺负我。”
　　杨帆睁开眼睛，看见祝雨涵光着身子坐在边上，面前两个小白兔在那晃悠颤抖，一伸手抓住一个捏了几下，祝雨涵顿时软了下来，杨帆鼻子解放后得意洋洋地说：“我哪有欺负你？最后两次不都是你说还要的么？我数一下啊，昨天晚上到底做了几次？”
　　小手顾不上在胸前使坏的爪子，赶紧捂住杨帆的嘴巴说：“要死了，一点面子都不给人家留。这不是才吃出点滋味来么，就这么不依不饶的。”
　　杨帆哈哈大笑，看这意思也睡不成了，翻身起来冲进卫生间吁吁时回头说：“那啥，我现在正在停职写检查呢，不用上班的。今天好好陪你玩一天。”
　　祝雨涵光着身子从床上溜下来，连鞋子都没穿就尾随而至，从后头环住杨帆的腰，连贴在背上，口中低声说：“不玩了，就想好好在家休息，两次都被你搞得快死掉了，偏偏过一会又想要。以前听人说，荡妇和贞洁女子的差距只在一线之间，我现在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一个荡妇了，怎么得了啊。”
　　杨帆反手往下身摸去，祝雨涵连忙伸手按住说：“别摸，还是肿的，疼。”
　　……
　　吴燕一个上午都在兴奋和惴惴不安的情绪徘徊，有心想主动去沈明那汇报一下思想啥的，又担心领导有看法。女同志，没事往领导那里跑，影响不好啊。
　　定下心来帮杨帆把检查写完了，正在润色的时候，胡进学笑呵呵的进办公室来了。“吴主任，沈书记请你去一下。”
　　整个上午沈明都在考虑调整人事的问题，市委书记管人事，这一条沈明这一次绝对不会放手了。首先就是现任组织部长，一定要换成自己的人，其次是市委秘书长，一定要用个老成稳健，绝对忠心的人。财政局是个要命的位置，绝对不能放。其他的，还是和季云林商量着来吧。
　　昨天晚上陈政和来了电话，那意思是希望把杨帆放到基层去锻炼，这个事情倒是不难办，可是放到哪里比较合适呢？沈明轻轻的敲打着桌子，觉得放到哪都不是问题，关键是看单位的一把手是谁？总之不能放在一个一把手太厉害的单位。想到这里沈明扫了一眼面前的文件，看见上面有吴燕的字，不由得眼前一亮，立刻让胡进学进来去叫吴燕。
　　吴燕来得很快，一分钟都没用就精神抖擞的出现在沈明的办公室里。
　　“沈书记好！您找我？”
　　沈明坐在大桌子后，不动声色的说：“小吴啊，你在市委办干得不错，组织上想给你加担子啊，有没有信心做好啊？”
　　吴燕终于等来了，多少有点激动的站起身说：“感谢沈书记的栽培，感谢组织上的信任。”两个感谢的次序，很有学问啊，吴燕倒是拿捏得非常好。毕竟组织是虚的，谁在位置上谁就代表组织，沈书记则是实实在在的。
　　沈明满意的挥手示意吴燕坐下，然后才慢悠悠的说：“小吴啊，你觉得开发区和招商局，哪里更能发挥你的能力呢？”
　　开发区？招商局？二选一，这个选择题不好做啊，两个都是肥差。吴燕很是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，觉得开发区那个地方是不错，也容易干出成绩来，但越是好地方，盯的人越多，找毛病的人越多。招商局则不一样，过手的钱没那么多。
　　“那个，沈书记，我还是去招商局吧。”
　　沈明轻轻点点头，沉吟了一会说：“小吴啊，你和杨帆处得不错吧？”
　　吴燕不明所以，点点头说：“嗯，处得来，小杨这个人厚道谦和，能力也强。”
　　沈明顺着话说：“我把他安排到你手下帮忙，你觉得怎么样啊？”
　　吴燕一听是这个意思，心里正求之不得呢，只是脸上不敢表现出来，站起身子恭敬的表示：“我这没有丝毫问题，只是担心招商局那边的老同志，对杨帆这个年轻的正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，杨帆的工作就很难展开了。”
　　沈明露出欣慰的笑容说：“小吴啊，你能这么考虑问题，说明你成熟了。这个问题我想过了，招商局两个副局长，年龄都快到了，这次不管刘宝生出了问题，他们作为副手难辞其咎啊，至少是个监督不力。我打算和季书记商量一下，是不是让他们提前退下去。到时候，你有合适的人员也可以提出来嘛。”
　　吴燕心里咯噔一下，心道沈明这是在赤裸裸的给杨帆的上升铺路啊，两个副局长听话的就接着干，不听话就让你退休，或者去干个调研员啥的，市里清闲的衙门多了。
　　“请沈书记放心，我一定处理好和同志之间的关系，一定认真学习市委领导的指示精神，并且坚决贯彻执行。”
　　沈明心里实在是满意，这个吴燕，不错嘛。很会来事，说话很中听，很能领会领导意图。其实做领导的，最看重的还是下属能领会上面的意图，并坚决执行。
　　从沈明的办公室里再三的感激之后告辞出来，“这是组织上对你的信任”之类的话音犹在耳，吴燕迫不及待的拿起电话拨杨帆的手机。
　　“杨少，沈书记找我谈话了，招商局。”
　　接电话的是祝雨涵，听见吴燕兴奋的有点迫不及待的语气，不由得笑着说：“是我，杨帆在厨房里下方便面呢。你等着啊！”
　　“给我一杯壮阳水，换我一夜不下垂！”杨帆一边忙着打开方便面，一边哼着以前在宿舍里学来的一首歪歌，荒腔走板的。
　　没有准备睡衣，祝雨涵只是简单的穿了一件杨帆的衬衣，勉强的遮住臀部，稍微有点动作，啥都看见的那种造型。就这么拿着电话，踩着拖鞋进了厨房，举着电话靠着门，皱起眉头笑骂：“你唱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，翻来覆去就是那么两句。”
　　“这不是眼下你最需要么？”杨帆露出诧异的表情来，祝雨涵连忙捂住手机说：“要死了你，吴燕的电话。”
　　杨帆一手拿着锅铲，一手拿着筷子说：“拿过来，我没手。”
　　祝雨涵微微的摆动着腰肢，胸前软软的贴在杨帆背后，手机凑到耳朵边，自家的耳朵也是竖起的，很特务的表情。
　　“嗯，是我，怎么了？”杨帆一本正经的说。
　　手机的质量不错，吴燕这边还啥都听见了，包括杨帆那一句“壮阳水”，强忍着笑：“事情定下来了，招商局。沈书记的意思你也过来，这个有点意外。”
　　“有啥好意外的？这些老家伙比鬼都精，你等着瞧，沈宁肯定会调到城南派出所，管着招商局那一片。”
　　吴燕壮着胆子问：“你和沈书记，是不是有什么约定？”
　　杨帆有点不高兴了，说：“不该问的别问，那啥，你那个事情要抓紧了。晚上出来一起吃饭，我叫上沈宁。挂了啊！”
　　祝雨涵阴森森的在耳边说：“这个女人相貌身材都不错啊，我不在的时候，你可以充分发挥她的作用嘛。”
　　“吃醋了？”某男很欠揍的笑着说。
　　“哼！德性！”说着祝雨涵一甩头，转身昂首挺胸的走了，没曾想两片臀部全部暴露在空气之中，杨帆看的清楚，吸了一口冷气，看看锅里的面条，咬咬牙忍住了。


第056章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
　　祝雨涵挨到下午三点多才回芜城去了，宛陵和芜城近的很，有车子来往也方便，即便是这样祝雨涵还是会有一点不舍的心思。车子已经上了高速，祝雨涵突然想起一件事情，杨帆那个房子里，收拾的很干净啊，这个不像是一个男人能做的到的，难道说杨帆身边还埋着地雷？
　　看看时间不早，太阳斜歪歪的有气无力的挣扎着不肯落下，联系好沈宁后，时间还有一点，杨帆坐在窗前捧着周明道送的《厚黑学》在细细的品味。厚黑之道是以三国的曹、刘、孙三位大佬为实战例子来分析阐述，大致意思是要想成就一番事业，少不得心黑皮厚这两样中的一样，能够二者兼备又登峰造极的，那就是无所不能的人物了。
　　杨帆倒是想起一个网上的笑话来，说曹、刘、孙三位是黑社会，大家各自带一票小弟对砍云云。网络版的三国虽然有恶搞的嫌疑，但也切中了要害。既然选择了这样一条人生之路，说不得需要的时候该心黑就心黑，该皮厚就皮厚。想到这点杨帆不觉哑然失笑，最初回宛陵的目的，好像是为了能给家乡出力的吧？怎么才踏进官场几天啊，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来了。环境改变人真的一点没错，不过不管怎么改变，保持一颗最初的心态是基本原则。道和术，还是要区别对待的。
　　门锁响动的声音打断了杨帆的思绪，一时没回过神来还以为进小偷了，连忙操起笤帚藏在门后，准备给窃贼来个迎头痛击。
　　“啊！”晓月惊恐的往后一缩，手上拿着的书包也跌落在地，怯生生的仰视着杀气腾腾高举笤帚的杨帆，话都说不出来。
　　杨帆看清楚来人，顿时有点尴尬，不由笑了笑说：“搞错，还以为来了小偷呢。进来吧，还愣着做啥？”
　　晓月进门之后就开始忙碌起来，一看那架势就是在家做习惯的，杨帆坐在沙发上，表面上是在看书，实际上是在关注这个小女生。因为似乎从她的身上，看见自己当年的影子，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。
　　有心让晓月一个星期来一次就行了，想想又担心小女生怕自己不想用她才这么说，这种孩子虽然坚强勤奋，但是往往内心敏感容易受伤。想想杨帆站起来，打算出去应约，一扭头看见晓月倒在地上的书包，里头掉出一个白色方便袋装着的东西。杨帆上前去把书包拿起来，顺手打开方便袋看了一眼，里面是几个馒头，还有一小包榨菜。
　　“那个，你是叫晓月吧？”
　　正在拖地的晓月停下，抬头怯怯的说：“我是。”
　　“你别紧张，我要出去办点事情，你随便整理一下，忙完了早点回去。”
　　说着杨帆站起要走，晓月很是一番踌躇后，叫住杨帆说：“大哥，我能求您一件事情么？”
　　“嗯，你说。”杨帆站住回头。
　　“大哥您能不能预制我五块钱？我车胎破了没钱补。”晓月还是紧张了，说话的时候脸涨的通红的，好像五块钱很多似的。
　　“怎么了？家里有困难？还是上次菲菲没给你钱？”杨帆微微的有点不快，不是因为晓月，而是因为菲菲。
　　晓月连忙摆手说：“不是不是，上次的钱我给奶奶了，家里还了一些家里欠下的债。是抢救我爸爸时落下的，都是跟亲戚借的。”
　　三千块虽然不多，但是一个小女孩子上哪去弄？杨帆不觉问：“你爷爷奶奶没问钱从哪里来的？”
　　晓月犹豫了一下说：“我骗他们说，说我每天放学后偷偷打工，一年才攒下的。”
　　杨帆沉吟了一番，摸出钱包来，数了一千块钱递给晓月说：“两个月的工钱，我先预支给你。平时尽量吃的好一点，看你瘦的风一吹就能飘起来。老吃馒头就榨菜，对身体不好，你正在长身体的时候。”
　　晓月慌的连忙摆手，目光中甚至有点恐惧，杨帆心中一想顿时释然，笑着解释说：“你别担心，我没别的意思。我这个人懒的很，怕麻烦。这还是我手头没多少现金，要不我把一年的工钱一次给你了。”说着把钱硬塞晓月的手上，杨帆走出门去，飞快的把门带上了。
　　下得楼来，杨帆可以的扫了一眼单元门口，果然看见一辆破旧的自行车边上，后胎瘪瘪的。杨帆心中一软，一时有立刻去买辆自行车的冲动，想想又怕晓月觉得自己可怜她，这可是个逼急了敢卖身的女孩子啊。杨帆本身就是一个极敏感的人，自然非常能理解晓月的心情。要不，放假的时候，给她找份兼职？
　　匆匆来到上次吃饭的美味居，停好车子就看见沈宁和刘铁在门口那里窃窃私语，杨帆隐隐的能感觉到这两个家近走的挺近的。
　　“你们两个，又在商量什么坏事呢？”
　　杨帆笑着过来，沈宁和刘铁一起竖起中指说：“切！”
　　“我反！”
　　一阵笑呵呵的对白中，似乎又回到了当年在高中的时候。
　　接着气氛好杨帆高兴，沈宁凑过来说：“刘铁想把夏天那几处买卖都接下来，菲菲也缠着我想接一两个场子。”沈宁见杨帆眉头皱了起来，不由得收住了话。
　　“你的场子，可以考虑让一个给菲菲，以分期付款的方式办就是了。至于刘铁那边，行个方便也不是不行，不过以后还是要桥归桥路归路的。不能纠缠不清的，这对你今后的发展不好。”杨帆沉思了一会才表态，边上的刘铁也是听的清楚明白的，脸上露出喜色却没有插嘴。
　　杨帆给沈宁说完，扭头对刘铁说：“今后买卖做大了，还是尽量的遵纪守法比较好一点。只要你不乱来，在沈宁的管片之内，他自然会尽量的给你照顾的。”
　　沈宁听了不觉愕然说：“我靠，你怎么知道我调城南所当指导员的事情了？我还打算等下给你报喜的呢。”
　　杨帆也愣了一下说：“这么快啊，我只是听吴燕说曹颖元回来了，觉得他总该对你家老头有所表示，没想到他大大的意思了一下，不但调回来，还给提了一级。对了，你Y的是党员么？”
　　沈宁露出极度鄙视的表情说：“我可是在警校的时候火线入党的，当时围捕两个持枪逃犯，我可是冲在第一线的。”
　　杨帆说：“你就吹吧，什么时候抓捕持枪逃犯轮到警校的学生了？”
　　沈宁一副丧气的样子说：“还真被你说中了，我就穿着防弹衣，在路边拦车子了，忙活了一个通宵，结果逃犯被白毛岭的武警从山里抓回去了。”
　　刘铁笑眯眯的凑上前，凑趣的说：“那是你小子运气，就你这个庞大的身躯，逃犯开枪都不带瞄准的。”说着刘铁嘿嘿一笑，低声对杨帆说：“你让沈宁找我来，是不是有啥买卖要做？别的事情我手下那帮弟兄做不好，摸黑埋伏打个闷棍什么的，个顶个的是行家里手。”
　　杨帆意味深长的看了刘铁一眼，看的这小子心里发毛，连忙做举手投降状说：“老大，别这么看我行么？我保证你交代的事情办的一点手尾都没有，OK？”
　　杨帆笑眯眯的说：“你小子去当流氓头子，真是屈才了。”
　　这时候吴燕骑着电动车出现了，杨帆没有再说话，笑呵呵的站在路边，看着一脸喜悦的吴燕。
　　刘铁这个家伙的心思太活络了，立刻凑近杨帆，在耳边低语道：“是这个女人的事情？”
　　杨帆笑而不语，刘铁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。
　　四人相互客气了几句之后，找了个包厢坐下，吴燕主动说：“杨少，太具体的我也不清楚，只是知道那个女的是田新乡文化站的一个负责人，也是结了婚的，至于魏强现在是文化局的一个副局长，他老子以前是主管这一片的副市长，去年跟着老书记一起去人大钓鱼去了。”
　　提起这对父子时，吴燕目光中闪过一道嫌恶，杨帆不由若有所思的笑了笑，对刘铁说：“吴主任对婚姻现状不满意，你想点办法，拍点刺激的照片回来，没问题吧？”
　　刘铁嘿嘿一笑说：“文化局的魏副局长啊？呵呵，下午还打电话，要我给他留包厢呢。真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，当着吴主任我也不想说好听的，魏家父子都不是啥好鸟啊。去年我一个手下开网吧，请吃请喝请小姐，最后还是搭进去三万多才把许可证拿下的。照我看，也别去田新乡了，直接在我那里晚上给他安排两个妞，等他正嗨的时候，代表正义的沈指导带队突击检查一下。大不了我那里认罚款好了，这也是沈指导员的政绩嘛。新官上任，当然是要整顿一下辖区内的娱乐场所了。”
　　沈宁竖起中指一晃说：“你少来这一套，什么叫我的政绩？你是不是惦记着我封几家歌厅啥的？尤其是生意最好的夜来香？我告诉你，夜来香的后台是柳正坤，我初来乍到的，可不敢越权折腾。你就死了这条心吧。”
　　杨帆笑着摇头，心道沈宁这家伙不笨啊。
　　“呵呵，刘铁这个办法不行，又不是想搞掉他的位置，我看这样吧，如果晚上魏强是和那个女的在一起，吴主任就亲自上门抓奸。如果不是，就让兄弟们辛苦一点，跟踪蹲守啥的，总之尽快拿到证据。”
　　沈宁在边上皱眉说：“是不是安排一个体制里的人同时出现啊？最好吴主任是装着碰巧撞见的，如果是别人撞见，告诉吴主任的就最理想了。”
　　杨帆呵呵一笑说：“这个好办，晚上刘铁准备一个偏僻的包厢，吴主任把余姐和钱倩倩约出来唱歌。”


第057章 送给你玩了
　　吃完饭杨帆就直接回去了，剩下的事情都不是自己该操心的。本打算直接回双桥去陪娘多待些时间，本本电脑丢在家里的，便开车回来取。
　　进单元门的时候，杨帆还特意的看了一眼晓月停自行车的位置，发现车子已经不在了。还以为晓月已经走了，谁曾想一开门，小姑娘正坐在沙发上，有点愣神的看着自己，手上还拿着一个啃了一半的馒头，桌子上还摆着一个有点旧的可乐瓶子，里头装的应该是水。
　　“你还没走？”杨帆心里猛地一沉，等一下小姑娘出去了，看见车子不见了，会是怎么样的一个表情。
　　看见是杨帆回来，小姑娘笑的挺灿烂的，麻利的一口塞进去最后半个馒头，几下子咽下去后，拍拍手操起抹布把茶几擦拭了一番，这才笑着说：“就回去。”
　　杨帆点点头，什么都没说，只是四下里扫了一圈，找到了小姑娘忙到现在的原因。床上的被单清洗过了，正在阳台上挂着，家里每一处卫生死角似乎都没有放过，地板上更是一尘不染的。
　　杨帆走到卧室的门前，床上的被单换过了，小姑娘有点担心的跟过来，低声解释说：“大哥，我看被单有点皱巴巴的，就从柜子里找了一套换了，没跟您打招呼，别生气。”
　　心里泛起一股沉重的酸楚，杨帆不敢回头。小姑娘表达感谢的方式，就是拼命的尽力干活，做好这份工作。好一会才稳定了情绪后，杨帆低声说：“嗯，你做得很好，看来我要给你加工资了，和你比起来，那些钟点工都是渣。”
　　这个评价让小姑娘一下就开心了起来，连连摇手说：“不用加工资的，其实我已经拿的很多了。我爷爷奶奶都是企业单位下来的，每个月单位都发不出退休金，只是发点基本生活费，一个月两个人加起来才三百块。”
　　杨帆实在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了，似乎说什么安慰话都那么苍白。
　　晓月没有注意到杨帆脸上的沉重，笑的依旧灿烂，飞快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，换了鞋子后朝杨帆挥手说：“大哥再见。”
　　门刚刚带上，杨帆便飞快的拿起电脑包来跟下楼。
　　慢慢的走到单元门口时，杨帆看见小姑娘的背影正在茫然独立，焦虑的失措的四下望着做最后的挣扎。
　　“别找了，我刚才回来就没看见。”
　　杨帆轻轻走上前去，伸手搂住晓月消瘦的肩膀，小姑娘终于控制不住了，脑袋顶在杨帆的肩膀上，无声的抽泣。
　　“别难过，不就是一辆除了铃铛不想，哪都乱响的破车么？哥哥这就带你去买一辆新的，就当是借给你骑的。”
　　杨帆低声的安慰着，晓月抬起头来，露出顽强的表情说：“我没事，车子掉了我以后走路就是了，还可以锻炼身体。”
　　这无疑是在变相的拒绝了，杨帆轻轻的拍了拍晓月的肩膀说：“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，家里情况虽然好一点，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。高中三年，每年暑假我都是在各个工地上度过的，打工挣钱帮着母亲减轻负担。我完全能理解你的心情，请别误会，我没有可怜你的意思。车子是我借给你的，将来是要还的。到暑假的时候，我再给你介绍一份兼职，到时候你能赚两分钱了，车钱就可以还上了。”
　　杨帆的话让晓月渐渐的缓了过来，目光坚定的看着杨帆说：“大哥，你不是才给我一千的么？车钱还是我自己来吧。”
　　杨帆笑笑说：“你还是留着一个整数给爷爷奶奶吧，他们肯定会高兴的。等一下我开车送你回家，给你做个见证，免得老人家胡思乱想。好了，现在跟我上车，我们去挑一辆崭新的漂亮的新车。”
　　两人上车，杨帆开到商场去，挑了一辆粉红色的女式自行车，能看的出来晓月很喜欢，脸上一直挂着开心的微笑。这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小姑娘，生活的苦难似乎没有压垮她追求美好的欲望。把小姑娘送到家，杨帆亲眼目睹了一个正在在温饱线的家庭，家里除了睡觉的床，没别的家具，家电就就一台黑白电视机。
　　晓月对老人说，杨帆就是她的雇主，两个老人千恩万谢的，杨帆走的时候一直送到路边。
　　……
　　稳定从来都是压倒一切的！这一点沈明更为清楚的认识到。整治贪官的事情是纪委在做，沈宁要做的是尽快的平息这次大面积腐败风波带来的负面影响。
　　现任办公室主任柳正阳，在堂弟柳正坤的陪同下，天黑后到市委招待所找沈明做了一次深刻的思想汇报，具体都汇报了什么无从考证。随后南山区副区长闵建，也在沈宁的陪同下，在沈明的房间里坐了半个小时，然后有点激动的出来了。
　　次日一早，沈明立刻召开常委会，主要针对空缺出来的位置的安排。夏治民没有参加这个会议，而是到省里去了。不出意外的话，省委很快就会下来意思，夏治民调离宛陵。关于夏天的事情，公安局那边也没有大张旗鼓的意思，反而有点刻意压制影响的味道。肯定要等到事情渐渐的被人淡忘了，才会出一个最终的结果，冷处理是一贯的做法了。
　　没有了夏治民的出席，这个会议在沈明的主持下开的很成功，作为另一个重量级的常委，市委副书记季云林原本是带着强烈的“路过”“打酱油”色彩而来，现在大有在宛陵生根发芽的意思了。会议上的季云林极为配合沈明，充分体现里党指挥枪这一优良传统。
　　沈明对于几个职务人选的提名，很快都得到了通过。市委秘书长由柳正阳接任，招商局长又市委办副主任吴燕接任，财政局长由原南山区副区长闵建担任。开发区情况特殊。开发区主任一职，由季云林提名的现任开发区副主任许柯接任。稍微知道一点内幕，都知道许柯也是从省里下来的，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干部，平时很低调的一个人。
　　其他的部门沈明没有立刻做调整，明眼人都清楚，要调整的话，似乎也是季云林就任市长之后的事情了。相比于沈明和季云林的春风得意，常委会上的其他人表现就有点说法了，曹颖元始终是一副风雨不动的黑脸，大有凡事组织上的决定，一定是坚决拥护的味道。其他纪委昔日夏治民的拥护者，多少有点烦躁和阴沉，沈明的目光每每扫过时，都不自觉的低下脑袋。这个时候季云林在想，今天晚上又有谁会向沈明汇报工作呢？
　　有的事情虽然没有摆在名面上，但是沈明还是在几次谈话中非常含蓄的表达的一个意思，党委管人事，财政局是要害。至于市委这一片，市长就别伸手了，夏治民不就伸手了么？结果呢？灰溜溜的要忙着平调的事情去了。
　　会议结束后半个小时，柳正阳先被组织部找去谈话了，其次是吴燕。办公室里人眼睛都尖的很，不少人眼睛都绿了，心思也活泛了。吴燕这一调走，空出一个位置呢。
　　虽然昨夜没怎么睡，吴燕的心情却非常的好，昨天夜里在风月娱乐城，魏强领着一个女人进包厢的时候，正好被余有容看见了。余有容是谁啊？市委第一泼妇的名头不是浪得虚名的，当即找到吴燕，撺掇着去抓奸。吴燕当时一脸悲痛的坐在那里不说话，足足挨了一个小时后，刘铁这个家伙装着进来打招呼时，吴燕在余有容和钱倩倩的合力“劝说”下，奋勇而起，悄悄的推门而入。
　　之后的场面很精彩，当时魏强正在以老汉推车的招数在奋勇耕耘中，两人的上衣没脱，下面倒是光溜溜的。
　　吴燕在里面待了不到十秒钟，只是在魏强回首的瞬间，掩面“悲愤”而去了。余有容倒是待了一会，钱倩倩也跟着，事后两个女人在一起低声议论时，口诛笔伐一番后，余有容颇有不屑的说：“魏强那个尺寸，啧啧！牙签似的。”
　　钱倩倩很是配合的说：“你看那女的才有意思呢，我们进去的时候还叫得那么嗨，一听就是假的。”
　　魏强回去之后，发现吴燕丢在桌子上的一份离婚协议书。欺负吴燕欺负惯的魏强，冲到卧室里要打吴燕，结果吴燕从枕头下摸出一把菜刀来，一声怒吼：“老娘宰了你！”
　　魏强吓的立刻就跑，跟着进来的婆婆惊悚的尖叫：“杀人了。”
　　魏强倒是想坚决往下拖的，结果刚上班，有人送来一个信封，打开一看里面的照片拍的很棒，很专业！还是高清晰加面部特写的那种。
　　魏强只能就范，不然照片传出去，今后都别想翻身了。当天中午，魏强急吼吼的把吴燕约到一家馆子里，吴燕带着余有容这个保镖，等魏强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按了手印后，丢给魏强一个数码相机说：“送给你玩了。”


第058章 组织谈话
　　杨帆接到祝雨涵的电话时，正在驱车前往市区的途中，昨夜在小镇呆了一夜，吃了中饭才动身的。面对母亲时时流露出的不舍和离愁，几度令杨帆想开口让杨丽影别走了。可是想想，母亲和陈政和在一起时，确实很开心，杨帆便没有开口。
　　祝雨涵依旧是一副懒洋洋的口气，自从和杨帆勾搭成奸后，总是用这种慵懒的姿态展现出一种别样的性感来。即便是隔着电话，杨帆也能感觉的到电话那头的女人，正在翘着二郎腿，修长的双腿在一下一下的抖动着，勾引着杨帆的思念。
　　“你那屋子不错，收拾的很干净啊！昨天晚上睡的很好吧？”
　　这句话前面部分，有点没头没尾的感觉。聪明的女人，从不赤裸裸的逼问男人，聪明的男人，总是能从女人的字里行间找到女人想要的答案。
　　杨帆的嘴角泛起淡淡的苦涩，低声笑着说：“我给你说个故事吧。故事的开始是这样的……”
　　慢慢的说完晓月的事情后，祝雨涵在电话那头长时间的沉默，久久才一声叹息说：“这个世界就是这样，80％的财富，掌握在20％的人手里。我爸爸经常给我说，为官一任，造福一方。只是古人的为官之道。如果你觉得难受，不如在工作上努力一点，多给这些平民百姓创造一些就业机会。不管算你的政绩也好，还是算作为家乡出力也好，总之你尽力去做了，问心无愧了就行。”
　　杨帆突然陷入了沉默，祝雨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，也没有接着往下说。双方都没有挂电话的意思，祝雨涵是在等着杨帆的追问，杨帆则是在很有耐心的微笑着，等着祝雨涵的主动坦白。
　　“我没有故意瞒着你的意思，我只是不想因为我爸爸，影响你我之间的关系。你知道的，我很在乎你。不然我不会和你那样。”祝雨涵语气急切的说着，杨帆能够感觉到对面急促的呼吸声。
　　“其实，我在看见朱子扬的时候，就已经知道你是谁了。有一点请你放心，在我的心里，你我之间永远是平等的，我不会因为你父亲高看你一眼。”杨帆这个话，是斟酌了很久的，因为这一天迟早会来到，也可以说是杨帆为了这一天早就准备好的说辞。祝雨涵的反应让杨帆觉得自己多少有点卑鄙，不过有时候对待女人，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，说不得也是要上点卑鄙手段的。
　　“你今天能主动说，我很开心。另外我想告诉你，我想你了。”杨帆不等祝雨涵说话，抢着又来了一句。
　　电话这头的祝雨涵鼻子一算，电话里的杨帆有点不依不饶的说：“不许哭，只许笑。说句肉麻的话来听听，不然不要你哦。”
　　祝雨涵真的笑了，和杨帆相处总是那么的轻松。这个小男人总是能营造一种氛围，使双方能够在一种真空状态下相处。
　　“你讨厌了，谁哭了？还要人家说肉麻的话，说什么才算肉麻嘛？”
　　杨帆呵呵一笑，完全能够想象的出来，电话那头的女人正在一边抹眼泪，一边笑着说话。
　　“不说是么？不说别后悔啊。”
　　祝雨涵急忙说：“好了，人家说就是了，我爱你！”后面三个字说的飞快，女人总是喜欢听男人说这三个字，也要求男人不管爱不爱都要经常说来听，可是落到自己的头上时，总是会扭扭捏捏的。
　　杨帆一声叹息，叹的祝雨涵心里一紧的时候，这才慢悠悠的说：“其实，我刚才想说的是，你不说的话，我就只好直接把车开到芜城，让后把你弄的起不来床，弄到你说为止。”
　　祝雨涵又是一阵沉默，好一会才用鼻音说：“被你害死了，要去补妆了。今天人家要主持会议，特意化妆了的。挂了，那啥，我很开心。”
　　杨帆挂了电话，脸上露出微笑。虽然不敢说一辈子只要一个女人，但是杨帆可以很负责的说，目前这两个有关系的女人，杨帆都能做到对她们真心的好。这也许是男人的本性使然吧。
　　电话又一次响起，带着耳机按下接听后，里头传来吴燕的声音。
　　“组织部找我谈话了，明天就要正式上任。我估计很快就有人打你电话联系你，对了，那份检查我交给沈书记了。”
　　杨帆淡淡的笑了笑：“恭喜了，吴局长。以后我就跟你混了！”
　　吴燕居然露出一点娇羞，轻笑一声说：“你讨厌了。那啥，我离婚手续下午就能办，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，晚上请你吃饭。地方你来挑。”
　　杨帆实际上不喜欢外面的饭局，也不喜欢热闹人多啥的。想了想就笑着说：“不想出去吃，饭店的菜没味道。”
　　吴燕愣了一下，随即低声说：“那我上你那去吧，我给你做。”
　　杨帆一听这话，顿时有点后悔了，觉得自己之前说的话，实际上含有很强烈的暗示和挑逗的意味。至少在这个时候说出来，吴燕会这么理解。话既然说出口了，杨帆也不好反悔，只得苦笑着说：“好吧，尝尝你的手艺也不错。”
　　正在办公室里的吴燕，这时候不觉有点心慌了，脸上泛起嫣红，轻轻点头说：“嗯，我下午请假去办手续，完事了把一点自己的东西搬出来，房子我已经托刘铁给租好了。”
　　杨帆总觉得吴燕此刻有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心情，难道说以前过的日子是一种煎熬？这个，别人的隐私就不要去探究了。
　　“要我帮忙么？反正我也有车。”
　　吴燕沉吟了一会说：“好吧，等民政局那边上班了我去办手续，组织部找你谈话后，我们再联系。”
　　随着接触的增加，杨帆对吴燕的了解渐渐的多了之后，总觉得这个世界最厉害的武器其实是人的语言。黑的能说成白的，白的能说成黑的。以目前对吴燕的了解而言，充其量就是一个力求自强的可怜的女人罢了。
　　停好车刚进市委大楼，身后传来一声刹车声，回头一看，是沈明的车。杨帆往边上一站，微微的弯着腰等待着。
　　沈明下车来，看见杨帆站那，含而不露的一个激赏的目光扫过后，慢慢的走到杨帆跟前说：“小杨同志，你的检查我看了，很深刻。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，就是一个好同志。今后可别那么莽撞了。下午就在办公室里呆着别乱跑了，组织部会找你谈话的。”
　　杨帆在办公室里多少有点无聊，好在能够上网，便用笔记本电脑下了一个TOM对弈，登陆上一个380胜，362败的，破衣烂衫的三段ID，找个角落藏起来，开始猎犬一样的寻找目标。
　　杨帆在TOM对弈里头玩，最大的乐趣就是扮演地雷的角色。地雷在TOM对弈里，无疑是一个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身份。干的就是那种看谁快升段了，凑上去把人一顿拳打脚踢，断了人家升段的念想后，躲在角落里偷偷的笑的勾当。很照人恨就是了。
　　果然，没一会一个已经17胜1败的，即将连升两段的ID主动邀请杨帆下棋。杨帆第一盘还装模作样，开局连滚带爬，中盘死缠烂打，收官偶尔放个手筋，艰难取胜，赢了人家半目。第二盘就暴露狰狞的面目，一把菜刀舞动的飞快，砍的对手满盘乱窜，最后还是尸横遍野。对手心有不甘的几次求和被拒绝后，无比愤怒的骂了一声：“你这个地雷，我XXXXX。”然后悲愤的认输了。
　　杨帆笑的跟黄鼠狼偷着了小鸡似的，正在为自己的猥琐欢呼雀跃的时候，一个中年男子出现在办公室门口。
　　“请问，杨帆在么？”
　　杨帆赶紧站起说：“我就是。”
　　“到三楼组织部来一下吧。”
　　这次谈话对杨帆而言，无非是走个过场。形式主义固然存在种种弊端，但是形式主义又是必须存在的。组织部的李军副部长，语重心长的跟杨帆谈了半个小时后，杨帆才得以解脱。
　　“我一定不辜负组织对我的信任，一定在新的岗位上努力作出成绩来。一定……”这一类干巴巴的话，杨帆说着倒是不累，就是脸部肌肉因为需要装出情怀激荡的样子累的慌。
　　走出组织部李副部长的办公室后，杨帆想起了周星驰的一句经典台词“昨天话说的太多，肌肉抽筋。”
　　组织部的谈话核心内容是，杨帆即将调离市委办，到招商局业务科去担任科长一职。希望杨帆在新的岗位上戒骄戒躁，努力做好本职工作。杨帆觉得李副部长一定是对自己有看法，这么简单的一个任命，居然滔滔不绝的说了20分钟的废话，然后用一句话点明了中心思想。
　　组织部谈话之后，就是耐心的等待正式的行文了。杨帆从吴燕之前的电话里已经猜到，正式行文估计已经打印好了，就等着领导签字了。
　　回到办公室，杨帆还打算去请假呢，结果迎面撞上柳正阳正笑眯眯的从办公室里出来。看见杨帆，柳正阳笑的更灿烂了。
　　“小杨啊，上次你那个报销的事情办了没有？”
　　杨帆对于柳正阳的和颜悦色有点意外，不过还是很客气的问了声好，从电脑包里摸出报销单据来。柳正阳拿在手上看了一眼，笑着说：“我带你去好了，你这个年轻人啊，还是爱冲动啊。不过，正义感还是很强的嘛。”
　　这都是哪跟哪啊？貌似我扁葛劲松的时候，丫还是市委秘书长呢，还没带上腐败分子的帽子吧？走到会计科门口的时候，柳正阳顿了一下，回头低声说：“那个，我弟弟是柳正坤，和沈宁关系不错的。”
　　哦，杨帆明白了，柳副秘书长要转正了，总算想组织靠拢了，要熬出头了。难怪心情这么好，脸也不黑了，更年期估计也正常了。
　　人真是很奇怪的动物，这一次会计科长高平，居然直接放下手头正在处理的账本，很是客气的对柳正阳说：“老同学啊，打个电话来就行了嘛，何必亲自跑一趟？”
　　柳正阳笑着说：“小杨同志最近在市委办是立功的，沈书记很看好他。”说着柳正阳扭头对杨帆说：“芜城同志已经结束了检测工作了，齐尔特的污染问题很严重啊，目前检测结果已经上报省厅。齐尔特也被勒令停产整顿了，不达到标准不允许投产。等省厅的检测结果下来，具体的赔偿程序也要提上日程了。”
　　芜城环保局这次的工作很得力，这和余勇的态度有很大的关系。杨帆觉得有必要下次看见朱子扬时，为余勇说上两句话，能帮上忙就帮，环保局始终是个清水衙门啊。
　　不管最初查齐尔特目的是什么？齐尔特的命运，因为夏治民的命运发生了变化而变化。抛开这件事情的本质不去说，杨帆总算是在回到宛陵后，做了一件对百姓有利的事情。
　　完事之后柳正阳笑呵呵的走了，临走还说：“今天下午就放你的假了，回去准备准备到新单位上任的事情，明天估计文件就下来了。”
　　杨帆出了市委大楼，迎面一道下午的阳光照在脸上，面前一阵逆光的五彩。
　　刚刚上了车子，正准备联系吴燕的时候，电话先响了，一看号码是曹妮妮的，杨帆的脸又苦了下来。这个小妞，真的非常的执着啊。
　　“恭喜你了，听说要到外面局里去当科长了。”曹妮妮的语气有点酸溜溜的，杨帆不觉奇怪的问：“你怎么了？不舒服啊？”
　　“没有了，就是觉得人比人气死人，人家工作半年多了，才是一个科员，你才正式上班几天啊，就到实权的科长上去风光了。”曹妮妮还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。
　　杨帆哈哈大笑说：“你自己的事情有啥可说的，准备为你家老头庆祝把，夏治民一旦平调了，市委班子就会做重大的调整，记得让你家老头使劲啊。”
　　“嗯，知道了，晚上一起吃饭吧？人家想你了。”
　　很肉麻，很直白！


第059章 男人说话做事,女人别插嘴
　　曹妮妮这个女人，很难处理啊。杨帆很有一点老鼠拉乌龟无从下嘴的尴尬。接受她的感情吧，杨帆没有感觉到自己对曹妮妮有爱的意思。生硬的拒绝吧，又怕伤了她的自尊心，从此把人给得罪了。要知道，这个世界上女人是千万别去得罪的，尤其是长的有点姿色的女人，天晓得她什么时候冒出来跟你算旧账。
　　直接把她给睡了？这个处理办法更要不得，别人杨帆不敢说，曹妮妮一旦睡了，十有八九就要面临婚姻问题了。对于婚姻，杨帆内心深处有一点莫名的恐惧。结婚其实不可怕，可怕的是结婚之后两个人同床异梦。
　　杨帆的思绪有点乱了，这也不行那也不行，似乎一切只能维持现状。
　　“你怎么不说话？”电话那头的曹妮妮幽怨的低语，杨帆愣了愣，泛起苦笑说：“我不知道该说啥，其实我有女朋友的。”
　　“我早就猜到了，你这样的男人没女朋友，那才是怪事了。我，不会放弃的。算了，今天就放过你了，看把你为难的。”曹妮妮飞快的挂了电话，杨帆无从知晓此刻曹妮妮的心情，不过根据以前对这个女人的了解，事情十有八九还是会继续纠缠下去的。杨帆没有责怪曹妮妮的想法，感情这个东西不是主观意识能左右的。曹妮妮喜欢杨帆没有任何的错误，如今的年轻人讲究喜欢就去追求，杨帆也不能拦着。
　　杨帆一声轻轻的叹息，电话联系上吴燕后，立刻赶往民政局去接吴燕。车子开动的时候，杨帆并没有看见，就在不远处的一颗树下，曹妮妮正呆呆的目送着杨帆的离去，眼泪正止不住的一行一行的往下落。女人终究是女人，何况还是一个年轻的女人，还是一个骄傲惯的女人。
　　这个时候的曹妮妮突然的感觉到，以往那个杨帆完全看不见了，如今的杨帆变得有点需要仰视才能看清楚了。真的像自己说的那样，给他当低下情人么？这个想法刚刚闪过，曹妮妮不禁止住眼泪，身子不予的哆嗦了一下。
　　转身默默的离开前，曹妮妮想起昨天晚上，组织部李军副部长到家里找父亲聊天时，似乎还在抱怨，一个正科，没来由的要一个副部长亲自出面谈什么话？沈书记还亲自找的李军，直接下个调令不就完了么？
　　“22岁的正科级常有，实权正科则不多。”曹颖元当时是这么回答的，之后的话曹妮妮没敢偷听下去，没多久李军也就告辞了。李军和曹颖元是大学同学，两人的关系一贯的密切。父亲这是暗示什么？曹妮妮有点想不明白。
　　想的越多，曹妮妮越发的担心，自己这段爱情可能就此成了镜花水月，步履变的越发的沉重起来。
　　其实这个时候，还有一双眼睛在市委大楼上，显得多少有点茫然的看着杨帆消失后，久久没有离开的意思。这双眼睛的主人就是组织部的李军副部长。现在的组织部长，以前是亲夏治民的。昨天晚上曹颖元不动声色的暗示，让一个组织副部长找一个正科谈话，这固然不正常，从程序上也没必要。但是，对于沈明正在一心重整市委上下的时候，这个指示就非常的重要了。
　　李军不是没有政治智慧的人，只是一时有点觉得被轻视了，心里不平衡。回去之后仔细的前后联系起来一想，一身冷汗就下来了。领导的意图，领会的好与坏，执行的是否坚决，这可是组织考验一个干部的关键因素啊。正是基于这个考虑，李军副部长很有耐心的和杨帆谈了半个小时啊。想到这，李军不由得扭头朝楼上看了看，目光里透着一股期待，仿佛在说，领导你看见了么？
　　杨帆车开的不快，脑子里在想着祝雨涵转述的那一句“为官一任，造福一方”的话，故人尚且由此觉悟，今人能真心做到的又有几个？这句话，实际上也能作为今后仕途道路上的一条基本原则吧。
　　民政局面前的吴燕仿佛一下就年轻了十岁，意外的没有穿一身显得老气的套裙。可以看出来吴燕是惊心打扮过的，一条黑白格子的羊毛衫勒出上身丰满的曲线，一件牛仔裤紧紧绷着臀部的弧形，这么打扮之后腰肢的纤细显了出来，看着有点街上20多岁的年轻女子的味道了。最关键的也许还是精气神发生了本质的变化，春风吹的两颊红扑扑的，不施脂粉的脸蛋上透着淡淡的光芒，如果不是眼角浅浅的鱼尾纹在捣乱，实在看不出来这个女人有35岁了。
　　杨帆把车停在吴燕的跟前没有下车，摇下车窗很是盯着吴燕看了一会。吴燕也没有着急，安静的站在路边，任由杨帆放肆的目光在全身上下乱窜，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的得意。
　　“啧啧啧！赶紧上车吧，在不上车要交通堵塞了。我说前面那车子怎么老踩刹车，慢得跟蜗牛似的。”
　　一句轻松的调笑，吴燕脸上荡漾起心满意足的羞涩。这个表情让杨帆觉得，吴燕的精心打扮，似乎是专门为自己准备的。
　　“她想干什么？”杨帆脑子里这么想的时候，不觉的骂自己很扯淡，胡思乱想的水平最近有飞跃的意思。
　　吴燕急忙要拉开副驾驶的位置时，杨帆笑眯眯的说：“领导要坐后面，这点常识都没有，局长大人。”
　　“要死了！”吴燕轻轻的说了一句，然后一个动作差点没把杨帆看的直接勃起。她居然吐了一下舌头，是粉红色的。要命的是，杨帆突然发现，这个女人的嘴唇很性感。杨帆再次胡思乱想起来，想起了一句唐诗，“玉人人何处教吹箫！”
　　淫荡！实在是太淫荡了！
　　杨帆赶紧甩了甩头，居然被一个35岁的女人给打败了，还是被人家的嘴唇打败的。
　　赶紧把车开动，免得继续胡思乱想。
　　吴燕以前的家是文化局的集资楼，这种五层结构的住宅楼，在宛陵市存在的太普遍了。把车停在单元门口，吴燕下车的时候飞快的说：“你别下来了，我去去就回来，没多少行李。”
　　吴燕刚刚上去不到一分钟，楼上就传来砰砰的摔东西的声音，然后就是一阵女人的叫骂声：“你这个狐狸精，这不下蛋的老母鸡……”
　　骂的很难听，却没有听见吴燕的声音。杨帆有点听不下去了，慢悠悠的从车上下来，想上去看看时，楼道里一串脚步声响起。
　　吴燕拎着两个箱子，挎着一个包下来了。杨帆赶紧上前去接，刚把行李放在后尾厢里，楼下追下来一个五六十岁的妇女，冲着杨帆和吴燕冷笑说：“我当是怎么了呢？原来是勾搭上了小白脸。”
　　杨帆眉毛一紧，砰的一声把后尾厢盖上，脸色立刻阴沉的怕人。吴燕在边上立刻低声说：“别激动，这个老女人骂了我十年我都忍了。”
　　杨帆点点头没发作，正准备上车，那个女人见杨帆没动静，吴燕也没有闹的意思，越发的来劲了。站在那里有骂：“你这个千人骑万人压的骚货，每天没有男人捅你就不舒服的骚X……”
　　这时候正好一位路过男人驻足看戏，就站在杨帆三步之外，杨帆实在是忍不住了，看见边上的观众手上捧着一个玻璃茶杯，飞快从口袋里摸出一百块，往观众的手里一塞，顺手抢过茶杯，回头朝老女人就砸了过去。
　　“砰！”的一声，茶杯砸在墙上，一声闷响，吓的老女人脖子一缩。
　　杨帆阴沉沉的笑着，慢慢走到老女人跟前，声音像从冰柜里冒出来似的寒冷。
　　“你敢再骂一句，老子也不揍你，更不屑日你。不过你老子我倒是对搞你个家破人亡比较有兴趣。”
　　这时候楼上露出一个相貌猥琐的老头，冲着楼下一阵急吼：“你个死老婆子，给老子滚回来，丢人丢到外面去了。”
　　老女人有点害怕的回头望了望，心有不甘的又有点惊恐回头看了一眼，迎面遭遇杨帆吃人一样阴冷的目光，顿时又是一个哆嗦，一溜烟似的跑回去了。
　　杨帆上了车，抢先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吴燕幽幽的说：“你何必呢？为我一个老女人，布置当的。”
　　杨帆眉毛一横，瞪了吴燕一眼说：“男人说话做事，女人少插嘴。”
　　301房间内，一老一中两个男人正在那里对面抽烟。
　　“爸，你怕那个小子做啥？妈骂几句怎么了？”魏强恶狠狠的说着。
　　“你这个蠢货，脑子里只有女人，那个小伙子就是在市委大楼里打了葛劲松的那位。你有本事你去打打看？别说葛劲松了，随便打一个看门的，你小子都吃不了兜着走。你以为人家要搞你家破人亡很难么？你一屁股的屎！”


第060章 恶趣味
　　吴燕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，没有丝毫的不悦，而是低着脑袋低声说：“嗯，我知道了。”
　　杨帆一看这小女儿似的姿态，不由得一阵连声叹息说：“你现在好歹是局长了，正处级干部啊，要有杀气。魏强那样的垃圾，搞死他不是分分钟的事情么？都不知道你忍气吞声的是为什么？”
　　吴燕淡淡的笑了笑说：“算了，这种人不值得出手。”
　　杨帆没有坚持，闭上嘴巴专心开车。往前开了一会，杨帆才想起没问目的地，便问吴燕：“你租的房子在哪？”
　　“农牧局的集资楼！，第六单元，302。”
　　杨帆愣住了，脚下不自觉的踩了一下刹车，吴燕不由惊问：“你怎么了？”
　　杨帆咬牙切齿的骂：“沈宁这个王八蛋，每次都喜欢自作聪明。”
　　吴燕还是有点不明白：“关沈宁什么事情啊？我那天随口给刘铁说了声，让他帮忙租个房子。一大早他就打电话说租下了，还让人送来钥匙。房租还不算贵，一个月才一千，家具啥都是现成的，搬进去就能住。”
　　“哼哼，我住的房子，就在你对门。”
　　杨帆恶狠狠的说完，吴燕的脸瞬间就变成了一块红布。
　　一路无话，眼看到了小区了，吴燕慌里慌张的说：“停一下，我去市场买菜。”说着吴燕摸出一把钥匙来往车横头上一摆说：“麻烦你把我的行李送回去。”
　　杨帆停车之后，吴燕跌跌撞撞的冲下车去了，一副慌不择路的样子。
　　“又没做贼，你心虚个啥劲？”杨帆嘀咕一声，把车子开进了小区。
　　302也是一个三居室，不过只是简单的装修了一下，杨帆大致猜到，这个房子的产权也应该是沈宁的。集资房一般都不贵，沈宁要了两套，估计连集资款都没交吧。这其中的私密，杨帆不想去探寻，不过看到卧室里的床是全新的，其他一应用具也都是新的时候，杨帆终于怒了。
　　摸出电话拨通沈宁的电话后，杨帆阴森森的说：“沈指导员，您老人家最近很热心于撮合奸夫淫妇的活动啊。”
　　新官上任的沈宁，正在派出所里开会呢，接到电话连忙捂着手机，站起来到走廊外，看看四下无人这才嬉皮笑脸的说：“鸟人，我这不是方便你向领导汇报工作么？”
　　杨帆冷笑说：“我看你是希望我汇报到领导床上去吧？上次曹妮妮的事情，我还没跟你算帐呢，这次你又来这一手。你小子什么时候成了专业拉皮条的了？我警告你，这种事情再有下一次，我轻饶不了你。”说着杨帆怒气冲冲的挂了电话。
　　沈宁这边多少有点愕然，想了想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，杨帆并不是为了吴燕住对门生气，而是因为自己乱做主生气。安排吴燕住到杨帆的对面，沈宁多少有点讨好杨帆的意思，只是这种先斩后奏的做法，有点犯忌讳。
　　沈宁当然明白，杨帆不会就此记恨自己，不过必要的解释还是需要的，想着沈宁给杨帆发了条短信说，“以后有事，一定提前和你商量。这次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罢了。”
　　杨帆很快就回了两个字“贱人！”沈宁嘿嘿一笑，收起电话又回去开会。
　　杨帆确实不生气了，只是有点哭笑不得。什么时候自己给沈宁的印象变成那种喜欢御姐的色狼了，难道说是菲菲知道上次晓月她们的事情，告诉沈明了？
　　吴燕把菜买回来的时候，杨帆正在空旷的客厅里发呆呢，心里寻思着要找个机会敲打一下沈宁，免得这小子今后乱来。
　　吴燕看见杨帆，脸没来由的又红了红，低声说：“上你那去做吧，我这里做饭的东西都没买呢。”
　　杨帆开了对面的门，吴燕说了一句“我去做饭”，拎着菜就进了厨房。杨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，摸出一本书来，表面上是在看书，实际上是在想着，到了招商局，该怎么开展工作。毕竟以前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啊，在基层工作可不必机关，手下的人未必会买一个年轻科长的帐。镇不住人的话，啥事情也别想做。想到这个，杨帆不由得暗暗佩服起沈明来，这个老狐狸可谓计算深远啊，让吴燕当局长，凡事可以有个商量和请教的人。
　　也不知道想了多久，吴燕端着一盘菜出来的时候，杨帆这才发现天色已经有点暗了。回头的杨帆看见吴燕居然围了一条围裙，正面还印着一只卡通狗熊，很憨很憨的那种。
　　“你看什么？”吴燕有点表情怪怪的。
　　“这围裙不错！”杨帆慢条斯理的说着，端起面前的饭碗。
　　“不喝点酒么？”吴燕还在脸红，有点扭捏的坐在对面。
　　“不了，我怕我犯错误！”杨帆回答的很肯定，埋头吃饭。
　　四菜一汤，吴燕的手艺相当的不错。偶尔抬头看看吴燕娇艳的脸蛋，杨帆不由得有点奇怪，魏强那个鸟人，怎么傻乎乎的，这样的老婆都不知道好好珍惜。以魏强为男主角的精彩照片，沈宁给杨帆的邮箱里发了一份，那个女主角实在不怎么样啊。
　　一顿饭吃的很安静，吃完后杨帆点上一根烟又开始发呆，吴燕收拾完后，解下围裙坐在对面。
　　“你是不是在想，我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魏强手里？”
　　杨帆摇头说：“你误会了，我在想到了招商局，我们两个能不能镇的住。”
　　吴燕长出一气说：“那个你放心，在机关里面待了那么多年了。别的本事没有，收拾手下有的是招。听话的就上，不听话的就弄走。地方志，党史办，多的是冷板凳。”
　　杨帆不说话看着吴燕，吴燕不由得又是一阵脸红，低声说：“你放心，到了招商局，恶人一律我来做。反正都说最毒妇人心了，我就毒翻几个，杀鸡给猴看。”
　　有这个话垫底，杨帆算是多少有点放心了。
　　“说真的！你今天的表现，我很不满意。我不知道你为啥在魏强家里处处忍让，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在你们已经正式离婚了，还要被那个老巫婆胡乱咒骂。”
　　吴燕沉默了一会才说：“我不是在让魏强和他妈，我是在让魏长河。他虽然退下去了，但是当年有恩于是父亲。你一定很奇怪吧？其实我刚生下来母亲就去世了，父亲为了把我拉扯大，一直没有再娶。我大学毕业那年，父亲因病倒下，魏长河当时是主管文化局的副区长。那个时候生病是很难报销的，魏长河在这个问题上很是关照了我父亲。我父亲去世前，魏长河还把我调进了区文化局。后来我才知道，是魏强看上我了。父亲去世后，魏强经常来找我，对我也很关心的样子，有次两人一起去看电影回来，他在我喝的饮料里放了安眠药。再后来，我就嫁给他了。不管怎么说，魏长河还是在我父亲最困难的时候伸手了。父亲从小教育我说，受人滴水之恩，当涌泉相报。所以，只要魏长河还在，我就不会动魏强。他只要死了，前脚死我后脚跟就灭了魏强这个禽兽。”
　　杨帆很有耐心的听吴燕说完，听到最后一句不由产生了一点恶趣味的念头，不由笑问：“怎么？恨成这个样子？魏强很禽兽么？”
　　吴燕犹豫了一下，还是低声说：“你别看魏强在外面找女人，其实他那事情不行，每次不超过五分钟。魏强喜欢在做之前折腾人，他买了很多道具回来，每次都逼着我用道具，我宁死不答应，他就打我。”说着吴燕伸手撸起衣袖来，露出一道长长的鞭痕。
　　“这是他上个月留下的，其实十年前他第一次打我开始，每一次我都可以告他强奸的。”
　　杨帆顿时目瞪口呆，从照片上来看，魏强在包厢里貌似很神勇啊。
　　吴燕接着又说：“他整整折腾了我十年，还叫嚣着要把我折腾疯了。自己不能生育，私下里跟他娘说是我的问题。他娘就天天骂我是不能下蛋的母鸡，我让他去医院检查，他不答应也就算了，还说我在单位里跟别的男人乱搞。我死活找他离婚，他就拉出老子来劝说。这个男人整个就是一个废物，结婚十年我除了手淫，就没到过高潮。”
　　这么大胆直白的话，杨帆实在听不下去了，站起身来咳嗽一声说：“那个，明天还要去新单位报到，早点休息吧。”
　　杨帆说着往卧室里走，刚转过身来，身后一团滚烫的躯体贴了过来，一双柔软的手死死的缠住了腰。


第061章 上任
　　这一刻杨帆僵住了，直愣愣的站在那里，脑子里一片空白。从主动提出帮忙搬家到看见一个全新打扮的吴燕站在面前时，杨帆就预感到可能会发生这么一幕。现在该怎么办？转过身去，粗暴的推开吴燕，然后义正词严的痛批这种妄图老牛吃嫩草的行径？这个干的结果可以预见到，今后大家无法在见面，严重一点吴燕能立刻从三楼的窗户跳下去。转过身去，粗暴的撕扯吴燕的衣裳，迅速的点燃一场疯狂的肉欲之火？客观的说，这个时候杨帆只要这么做了，吴燕不会有任何抵抗，反而会疯狂的配合。可惜杨帆这个时候没有足够的心里准备，甚至觉得这么做有点趁人之危的意思。
　　杨帆不是在城门下解开衣服包裹MM一个晚上不动心的那个山东汉子，假如吴燕继续把主动进行到底，杨帆也只能顺水推舟的接受。这个情况下，任何的拒绝对于吴燕来说，都是一种重创。
　　遗憾的是，吴燕只有抱住杨帆的勇气，而没有继续主动深入发展的勇气。两人就像一尊雕像似的，在客厅的灯光下站着，一个没有乘胜追击，另一个没有反攻倒算。时间一秒一分的消逝，也不知道站了多久。
　　“脚有点酸啊，换个姿势好不好？”杨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，居然鬼使神差的冒出这么一句来，说完之后杨帆很想夸奖自己一句，“我真是太油菜了。”
　　凝重的气氛一下就被打破了，空气中飘荡起轻松的气味。
　　吴燕低声说了一句：“你的背真宽，真结识，靠着好舒服。”吴燕说完就松手了，站在那里像个幼儿园里犯错被罚站的小孩子，低着脑袋，一只脚在地上画圈玩，双手扭在一起，似乎没地方可放。
　　“坐下吧，累的话，借个肩膀你靠。”
　　杨帆笑了起来，这个时候微笑是最有用的。吴燕依言挨着杨帆坐下，脑袋很不客气的靠在杨帆的肩膀上。换了个姿势后，两人又有点无话可说的味道了。干脆，都闭上嘴巴装雕像搞行为艺术。
　　“啊呀，都已经10点了，我还没洗澡呢！”吴燕突然一阵惊呼，屁股上安了弹簧似的跳了起来，非常匆忙的样子，连一声再见也没有说，就冲到门前，逃难似的出去了。
　　杨帆长出一气，意外的发现刚才亲密的接触过程中，生理上居然没有任何的反应，是因为紧张么？杨帆有点庆幸刚才没有反应，否则吴燕靠在肩膀上的时候低着头，肯定是能看见的。
　　懒洋洋的溜回卧室，打开电脑连上网络，没有心思去扮演地雷的角色，便胡乱的在网上各个论坛之间流窜。突然手机响了起来，拿出一看是一条吴燕发来的短信，上书“我这边没装热水器！”
　　杨帆想了想，回道：“10分钟后过来洗吧。”回了短信杨帆便飞快的拿着睡衣，冲进洗手间，速度很快的洗完后，穿着睡衣回到卧室里继续在网上溜达。
　　没一会门铃就响了，杨帆开门放吴燕进来后立刻转身走人，好不容易灭掉的火头，可不敢再让它烧起来了。
　　很多事情终究是注定的，杨帆虽然没有龌龊的去想洗手间里出现的春光，但是看见一条网上的笑话后，注定要发生的故事还是发生了。
　　笑话是这样的，“某男于大街上遇见前女友与男友，心中不忿，上前对前女友的男友说：兄弟，你用是我用过的旧货。前女友冷笑曰：前面一寸是旧的而已！”
　　噗哧一声，嘴巴里含着的一口咖啡全喷地上了。杨帆手忙脚乱的放下电脑，下床来找拖把。正好洗完之后穿着一身睡衣的吴燕从洗手间里出来。
　　“你出来了，正好！”杨帆打个招呼就冲进洗手间找拖把，吴燕在后面惊叫：“不要进去，我……”
　　很明显，吴燕说晚了，杨帆已经进去了，一眼就看见不锈钢的横杠上挂着一身换下来的内衣。黑色的，镂花蕾丝边的小裤在面前出现的时候，杨帆愣了好一会，随即说了一句：“我日！”扛着拖把弯着腰逃回去了。
　　“别用那个，卧室里面铺的是木地板！”吴燕拿着一条湿抹布跟进来，看见地上的咖啡痕迹后，红着脸低声笑着说：“还是我来弄吧。”
　　杨帆无法开口拒绝，把拖把送回洗手间在回来时，看见吴燕趴在地上，拱着屁股正在那里擦地板。吴燕的睡衣是棉布的，洗过澡后皮肤上的水分让睡衣紧紧的贴着皮肤，所以杨帆看见了一道沟，深处还映出一道浅浅的缝隙的痕迹，一个鲍鱼的形状被诡异的线条勾勒出来了。是个男人都无法避免的事情发生了，刚在遭遇性感内裤的反应还没有消退，此刻窄幅调整之后重新反弹。
　　吴燕没有注意到杨帆的反应，头也没抬就说：“你怎么也不小心一点啊，喷的到处都是。”为什么要用“喷”这个字眼？
　　心里一声哀嚎！杨帆咳嗽两声，解释说：“那啥，在网上看见一个笑话，一时没忍住。”
　　“什么笑话那么好笑？我也看看。”吴燕趴在桌子上，翘着屁股看着电脑上的笑话，看完之后背对着杨帆，肩膀一阵一阵的抽动，看来忍得很难受啊，想笑不敢笑。
　　这个时候从杨帆这个角度看过去，隐隐的看见一道湿痕在灯光下清晰可见。老天，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？杨帆大有无语问苍天的悲怆！
　　吴燕回过头时，看见竖起的旗杆，不由微微的张开嘴巴，一副惊讶的表情。杨帆很想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说：“我不是故意的，你睡衣下面啥都没穿，我看见了没反应就不是男人了。”可惜，这话杨帆不敢说。偷窥是可耻的，偷窥之后还告诉对方，那就是无耻了！
　　“笑话很有趣。”吴燕说着低下头，双手揪着衣角松一下紧一下的无意识的往下拉，一送一放之间，杨帆看见两点清晰的凸起，忽隐忽现。
　　脑子里最后一点理智飞走后，杨帆无意识的慢慢的逼近吴燕跟前，吴燕猛地转过身去，手扶着桌子，不敢直接面对。这一次杨帆没有再犹豫，从后面抱住吴燕，双手按在两团硕大之上，长枪紧紧顶在温暖柔软的沟壑之间。
　　一声呻吟之后，吴燕目露迷茫，浑身发烫，臀部不安的扭动着，踮起脚尖回首把脸贴着杨帆的脸，一手在杨帆的脸上来回的摩挲，一手按在桌子上支撑着不往前倒。
　　杨帆轻轻的拽着睡裤的松紧带扯下去，露出一对雪白翘挺的臀部时，吴燕回头低声呢喃：“你要是嫌前面是旧的，就用后面好了，那里全新的。”
　　……
　　招商局新任局长的欢迎会上，组织部李军副部长正在慷慨陈词。
　　“……同志们啊，教训啊！前车之鉴啊！吴燕同志作为市委办的副主任时，在工作上兢兢业业，能力出众，今后招商局在吴燕同志的领导下，一定要为我市的经济发展再上一个新台阶，发挥出更大的作用……”
　　李部长呼啦啦的说了半个多小时，结合前任局长的错误，总结若干经验教训，最后是展望未来。
　　杨帆在边上听的直犯困，春天啊，昨天又累着了。最近这个男女关系上的错误，是接连不断的犯啊。仔细想起来，游雅妮那个是事发突然，禁止薄弱没有经得起诱惑。祝雨涵是鬼使神差，心里也真的是喜欢。吴燕呢？杨帆没有答案，内心深处倒是有一个龌龊的答案，只是没有敢往那想。因为，杨帆发现自己在和吴燕做那事情的时候，脑子里不断的冒出一些玩法，并且一一去实践。关键是，吴燕带着一种淡淡的讨好的意味，往死里在配合。
　　总算是轮到吴燕说话了，得到充足滋润的吴燕，容光焕发的站起身来说：“同志们，该说的李部长都说过了，我就一句话，今后大家看我的行动，我也看大家的行动。最后，我介绍一位市领导特意从省城挖来的人才，杨帆同志。市委领导把他放到到我们招商局，这是重视，也是充实我局的力量，更是对我们老同志的鞭策。我的话说完了，下面请杨帆同志说两句。”
　　这个，杨帆心里连连苦笑，在这种场合说话，还是头一次啊。不过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少，吴燕这也是在帮自己进入角色啊。
　　杨帆镇定了一下站起来，露出自信的微笑，轻声说：“大家好，我叫杨帆。今后大家就是同事了，还请多多帮助。”
　　杨帆说完坐下，吴燕又问两位副局长有没有要说的，按说这个一个会议，他们说不说都无所谓，吴燕这个举动似乎在暗示，我还是很尊重老同志的。
　　谢副局长咳嗽一声先说：“我先表个态，今后一定协助吴局长搞好工作。”
　　张副局长则眯着眼睛，多少有点阴沉的说：“我没啥好说的，服从组织安排。”
　　招商局里的老职工，这个时候多少有点目光闪烁了，因为以往开会，要讲话也是张副局长先说，谢副局长可是没多少发言权的。好像，谢副局长管的是后勤和计划生育的吧？张副局长可是管财务、业务、办公室的。
　　很多人估计都在骂谢副局长无耻吧？不过，哼哼，更多的人则是在嫉妒，嫉妒谢副局长有在会议上无耻的机会。这一小小的变化，让下面的几个科长主任的目光变的复杂了起来，张副局长好像有点势单力孤啊，老谢这家伙向组织靠拢的真快啊。
　　说是欢迎会，其实下面的小算盘打的哗啦啦的乱响。
　　张副局长说完后，吴燕面无表情的站起来，说：“会就开到这吧，散会！”
　　吴燕领着两个副局长和杨帆，把李副部长送到门外，临上车的时候李副部长四下顾盼了一下，似乎在找点什么东西，最后把目光落在最后面的杨帆身上。
　　“小杨啊，你母亲是杨丽影吧？在双桥中学教书的。”
　　杨帆愣了一下，上前回答：“是啊！不过她最近要辞职了，打算换个工作。”
　　李副部长无视他人，一脸感慨的说：“哎！我当年也是你姥爷的学生啊，还和你母亲是同班同学。小杨啊，有空上我家去坐坐啊！”
　　这种赤裸裸的亲近，搞的杨帆有点不知所措，只能连连点头。心里不由在想，李副部长，是不是惦记上组织部长的职务了？还是他听到了什么风声？宛陵市不算大，很多事情看来还是瞒不住有心人的。
　　李副部长上车扬长而去，招商局这边就是吴燕这个局长兼党组书记最大了。
　　“赵副书记怎么没来？”吴燕问也不知道是在问谁，谢副局长则主动说：“赵书记生病了，已经住院好几天了。
　　“这样啊，谢局，麻烦你给带个路，我先去医院看望一下赵副书记。其他事情先放一放。”
　　“哼！”张副局长从鼻孔冒出一声，转身连招呼也不打就走了。
　　杨帆打算溜回自己的业务科里去，吴燕叫住说：“杨帆，你开车送我一下吧，谢局，你让司机把车开来，坐我的车带路。”
　　谢副局长面露喜色，连连点头，屁颠屁颠的跑回去张罗车子了。
　　车子在往医院去的路上，吴燕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冷笑了两声说：“张副局长不能留啊，等我看完了赵副书记，下午就召开局党委会，调整分工，先把财务权收回来，给他一点颜色看看，还不听招呼就让他滚蛋。一个班子里有这么一个倚老卖老的家伙，凡事都给你添乱的，绝对留不得。”
　　杨帆淡淡的笑着说：“你的出现，很可能抢了他的位置啊。原来的局长出问题后，一直是他在主持工作的，时间虽然不长，但是心态已经发生了变化。他要是识趣的话，还是放他一马比较好，初来乍到的，别弄的人心惶惶啊。”
　　吴燕笑了笑说：“你这就是没经验了，越是人人自危，对我们越有利。这个时候是最能看出人心和品行的。”


第062章 进入角色
　　提到品行，杨帆咳嗽了一声。这个词现在用在自己的身上，应该是倾向于贬义的那一边吧？奶奶的，难怪说学好三年，学坏三天。环境想要改变一个男人，实在是太快了。杨帆不由得有点小怀念起在周明道身边的那段日子来，那时候的自己，过的悠闲而没有压力。即便是跟着周明道四处走动，也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存在的，不需要像现在这样赤膊上阵。温室的里的花朵是见不得风雨的，这句虽然很古老，但是很准确。从到市委办上班至今，杨帆的经历比起以往精彩了无数倍。
　　吴燕没有注意到杨帆神情的变化，而是沉思着低声说：“前一段我看了很多招商局的材料，现阶段局里的主要工作有下面几个，一是省厅搞了一个招商博览会，据说有很多商家都会出席，会议时间就在下个月中。你是业务科长，肯定是要参加的，这一炮你一定要打响啊。有了成绩我们说话就响了，这次我不打算亲自带队，让张副局长去。把他支开了，我好收拾下面的人。”
　　杨帆点点头说：“回头我看看相关的文件，好像近期的新闻上，都在强调什么高新技术产业来者。这次招商博览会，还是把重心放在这上面，别再整一个齐尔特回来。”
　　吴燕笑着说：“业务科原来的科长和副科长，都因为刘宝生的事情被市纪委请去喝茶了。我觉得先不忙着安排副科长的职务，这个人选由你考察后决定，我会在局党委会上提出这个建议来。”
　　杨帆心中不由暗暗在想，吴燕这个女人进入角色很快啊，这一招也确实高明，暂时不设副科长，那么就会有人在惦记这个位置。惦记这个位置，就会有动作。不能不说这一招，真毒啊！
　　市中心医院到了，杨帆把车停下，前面车上的谢副局长就已经跑过来给吴燕开门了，这个家伙看来是一贯如此啊！这种墙头草，往往业务能力不足。官场上这种一心专营怎么往上爬的人，在古今的官场上可谓大有人在啊。
　　“吴局，我就不进去了。”
　　吴燕点点头说：“嗯，小杨在外面等着吧。”
　　两位局长进去了，前面局长的车子里，下来一个45、6岁的中年人，手里拿着一块抹布擦车子，这应该就是吴燕的司机了。招商局的配车很一般，吴燕配的是一辆海南马自达。看上去二十万顶了天的样子，杨帆心道前任局长倒也是个低调的人，可惜运气不佳，给江鹤牵连下了水。当然根子上还是他的屁股不干净。
　　吴燕的司机是个沉默的中年人，只是冲杨帆微微一笑就继续东一下西一下的擦车子，一点都没有主动搭话的意思。
　　杨帆摸出黄鹤楼来，走过去递上一支说：“师傅抽烟，认识一下。”
　　“杨科长客气，叫我老王吧。”
　　杨帆呵呵一笑说：“叫我杨帆好了，私下里称呼带着职务，听着别扭。”司机是领导身边亲近的人，杨帆觉得很有必要弄清楚，这个司机的人品性格啥的。
　　老王笑了笑，没有说话。杨帆一看他话不多，主动说：“原来谁给局长开车？”
　　杨帆问的是前任局长，老王愣了一下，显得有点木讷的样子说：“原来的司机老周昨天被市纪委叫吴了解情况了，我是谢局叫来临时顶替一下的，我原来是开中巴车的。”
　　“哦，你跟谢局很熟悉么？”杨帆装着不经意的样子问，老王沉默了一会，飞快的回头看了看，压低了嗓门，有点不好意思的说：“局里有四辆车，这一辆，还有一辆桑塔纳是张副局长坐的，一辆金杯面包由办公室主任何进调度，我开的一辆20座的中巴。”
　　谁说老实人没心眼的？这话里透露的信息就是，谢副局长原来在局里说话没人听，难怪这么迫不及待的跳出来呢，原来是被挤兑惨了。
　　办公室主任何进，这个人连副局长的面子都不买，呵呵，有说法啊。这个老王，回头还是要好好摸一摸底细的，免得在吴燕的身边存在一枚地雷，那就乐子大了。
　　老王又不说话了，杨帆也不说话，回到车里点上根烟，眯着眼睛远远的看着老王的举动。老王擦车子擦的很细致，往往一些死角也不放过，从这一点倒是能看的出来，这是一个挺踏实的人。杨帆仔细又一想，在招商局里开中巴，肯定是不得志的人，至少是不善于钻营的那种。回头搞清楚不是老谢的人，吴燕的司机就是他了。
　　赵副书记在局里实际上的权力并不很大，主要是管着工会和团支部还有一个可有可无的监督纪律的权力，属于那种悠闲派。这一次生病，不过是一点感冒罢了，躲到医院来为非是因为怕受牵连。党组副书记，局长出事了，一个监管疏忽的责任是跑不掉的。赵副书记权力不大，但是在党委会上是有一票表决权的，吴燕这个切入点抓的很准啊，亲自来看望，是表示一种姿态。具体是什么姿态，那就值得玩味了。
　　果然，吴燕在病房里出现的时候，赵副书记脸上都笑开花了，哪里有半点病容。死活从床上下来，陪着吴燕谈了五分钟。
　　吴燕首先表明，刘宝生的问题是个人问题，其他同志不要有顾虑！其次，代表局党委来看望老同志。赵副书记今年59了，快退下去了，求的不正是一个全身而退么？如果能在下去前，到人大混个位置待几天那就最理想了，虽然没权力，但是级别上去了，以后的待遇也高了一点。
　　最后，吴燕强调一定会尊重老同志，希望老同志能够多多发挥余热，带一带年轻人云云。
　　放下谢副局长带来的水果，吴燕走的时候还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信封来，往床边一摆说：“赵书记，一点个人的心意。”
　　说着吴燕丢下信封就走，赵书记想拦着也来不及了。信封里的钱虽然不多，只有五百块，但是这等于是给赵书记吃了一颗定心丸啊。吴燕前脚走人，后脚赵副书记就大声的对老伴说：“老婆子，收拾一下东西，出院了。”
　　回到局里，吴燕立刻进了办公室，然后把办公室主任何进叫了去。杨帆慢悠悠的往业务科走来，经过窗子时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：“我们科长好年轻啊，又帅气。”这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，杨帆在欢迎会上，就注意到招商局里女同志有七八个，长的都还不错，年龄都在24、5岁上下的样子。
　　一个男人低声说：“你们不知道吧？刚才李部长走的时候，对科长很亲热啊，啧啧！没准是李部长的亲戚也未必。”
　　又一个女子说：“肖伟你就别瞎扯了，我听说杨科长的女朋友是市政法委书记的女儿，这消息我听市委办的老马说的。”
　　杨帆听的眉头直皱，八卦之火真是无处不在啊。放弃了先进大办公室的相反，慢慢的走门口走过，走到边上的科长办公室，结果发现是铁将军把门，锁着的。
　　杨帆这才晃回大办公室，里面的几个人已经注意杨帆走过去了，一个一个的安静的很，忙碌的很的样子。
　　杨帆扫了一眼里头，一共三个人，两女一男，都是年轻人。这个业务科，不会是关系科吧？怎么没有一个老成一点的科员呢？
　　杨帆轻轻的咳嗽一声，里头的三个人这才装着刚刚发现的样子，一起抬头对杨帆说：“杨科好。”
　　杨帆露出微笑，点点头说：“都放下手上的活吧，先相互认识一下，以后大家在一个锅里搅勺的，不了解一下怎么行？”
　　招呼三个手下坐了一圈，杨帆笑着说：“谁先自我介绍一下？”
　　长头发鹅蛋脸，鼻尖上长了几个小雀斑的李晴晴抢先举手说：“我先，我叫李晴晴，23岁，去年进的业务课。”
　　去年？那不是差不多刚毕业就进来了么？
　　短发圆脸的女子慢慢的站起来说：“我叫葛妮，25岁，在业务课干了两年了。”
　　最后说话的是一个理着平头，额头上几颗青春痘非常明显的青年男子。
　　“我叫侯平，25岁，在业务科干了一年多了。”
　　两个女子看着杨帆的表情都有点激动，侯平则多少有点酸溜溜的语气。
　　杨帆不动声色的说：“谁能告诉我？办公室的钥匙在谁那？我现在是有家难回啊。”
　　侯平和葛妮都没有说话，低着头好像地上有钱包捡似的，李晴晴扭头扫了扫两人，冷笑了一声说：“这个要去问办公室何主任。”
　　这话，算是明显的示好呢？还是别有一番意味？这个业务科，别看都是年轻人，估计都是有背景才进的来的。
　　“谢了！”
　　杨帆说着面色沉了下来，看了看葛妮和侯平，说：“以后科里的事情，除了局领导，别的人最好别插手。”说着慢悠悠的晃出办公室。
　　看着杨帆的背影消失在门口，里头三个人面面相觑，这个笑眯眯的年轻科长，看来也不是个好捏那的主。刚才那话，无疑是在警告三人，从今以后，这里我说了算。


第063章 下马威
　　进了科里的办公室，杨帆不由在想，办公室任何进，看来是个喜欢四处伸爪子的主啊。科长办公室门上的锁，是不是在想我示威啊？
　　想着杨帆就站在窗子边上，摸出电话来拨了吴燕的号码。
　　吴燕正在办公室里跟何进谈话呢，办公室主任这个位置，等于过去地主家的管家，这个位置上不放一个可靠的人，那以后的工作就别想干好了。吴燕暂时没有动何进的意思，本着先考察一段的心思再说。
　　杨帆电话打过来时，吴燕一看号码就接了，语气里带着笑意说：“怎么了？”
　　杨帆冷笑着说：“何进在你办公室里面吧？让他把我办公室的钥匙给我送来。”杨帆故意说的很大声，身后的三个人听的是清清楚楚的。
　　吴燕与何进的谈话已经差不多了，何进表至少面上对吴燕是非常恭敬的，不过杨帆这个电话，立刻让吴燕对何进的感官发生了巨大的变化。
　　何进三十岁不到，个子一米七左右，相貌普通，面子上看倒是一个沉稳的人。见吴燕在接电话，何进站起身来低声说：“吴局，那我先回去做事了。”
　　吴燕哼了一声说：“你等一下。”接着对电话里的杨帆说：“我知道了，这就让他亲自给你送过去。”
　　“何主任，业务科杨科长办公室的钥匙，你亲自送过去，另外请财务科科长进来。”说着话，吴燕脸上露出一丝阴沉。
　　何进有点露出茫然若失的表情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，连声说：“我这就给杨科送钥匙去。”
　　业务课里面的三个手下，完全没有料到杨帆这么强势，办公室主任一职，在局里的排名在业务科长的前面吧？居然直接打电话告诉局长大人，让主任亲自把钥匙送来。这个，气势也太足了一点吧。
　　还有一个问题啊，局长办公室就在五楼啊，这里是三楼，难道上去跑一趟那么难么？居然直接打电话过去。这说明什么？说明人家在赤裸裸的宣布，即便是局长，不需要客气的时候，也是可以不客气的。
　　三个人一番互相打量后，脸上都露出敬畏的表情来，走路都轻了许多。
　　杨帆还觉得力度不够，走回办公室对李晴晴说：“李晴晴，我出去办点事情，回头何主任把钥匙送来了，你先拿着，顺便帮忙把里面的卫生搞一下。”
　　说着多一个字也不说，杨帆飞快的掉头下楼了。边走心里边想，何进不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么？我反给你一个！
　　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，杨帆直接上车，出了招商局的院子，开出去两分钟后，随便在路边找个地方停了下来。摸出电话，再次拨通吴燕的号码说：“何进这个人，需要适当的敲打一下，胡乱伸手的毛病在一个办公室主任的身上，可是绝对要不得的。”
　　吴燕淡淡的笑着说：“他好像有管钥匙的权力哦？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？”
　　杨帆笑着说：“我是胡乱冤枉人的主么？我问手下办公室钥匙谁管，结果三个人有两个立刻低头捡钱包去了，剩下一个还是冷笑着跟我说的。估计说话那个是背后够硬，不需要怕何进的。肯定是当初何进收钥匙的时候，说了什么。”
　　吴燕想了想说：“刚才老谢倒是反应了一个情况，局里的车子，老谢想调都调不动的。今天上午去医院，老谢找何进拿车钥匙，还争执了几句。我是这么想的，我们初来乍到的，任何人的话都不要轻信。日久见人心嘛，何进的问题其实不难办，我建议暂时别动他，给他点颜色看看就行了，过一段发现还是不行，保卫科不还缺一个科长么？”
　　杨帆听着不觉笑道：“招商局有保卫科这个编制么？”
　　吴燕笑道：“没有不要紧啊，大不了打个报告申请增加一个编制就是。对了，还有一些事情，也是编制上的，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再详细说。”
　　挂了电话，杨帆还是觉得心里有点没底，招商局这边的人事背景之前了解的不多，得想个办法私下里摸清楚。现在好歹是一个实权科长，跟市委办那个正科级科员，完全是两个概念。
　　想来想去杨帆还是想到了沈宁，这小子是地头蛇嘛。
　　杨帆直接把车开到城南派出所门口停下，进去之后直接奔着办公室就过来了，在2楼找到指导员办公室后，敲了敲门，里面传来一个故作威严声音说：“进来！”
　　里头的沈宁一副危襟正坐的架势，低着头装着在看材料的样子。杨帆一看这架势就觉得好笑，不由低声说：“沈指导员，我来想汇报工作。”
　　沈宁一听声音不对，抬头一看是杨帆，顿时跳了起来说：“我靠，鸟人。今天不是正式上任么？怎么跑我这里来了。”
　　杨帆嘿嘿一笑说：“来找你帮忙来了啊，招商局那边我是睁眼瞎啊，指望你能帮着搞清楚情况。”
　　沈宁招呼杨帆坐下，泡了热茶后，拿出一包软中华正准备丢过来，突然收手说：“不对，鸟人抽的比我好，抽你的。”说着土匪一样冲过来，从杨帆的电脑包里抢走一包黄鹤楼1916。
　　点上香烟后，沈宁露出思索的样子，好一会才说：“招商局这个衙门，性质上接近官商。你也知道这个衙门的挺吃香的，能进去的人都不简单，多少有点背景。你们那个办公室主任跟我关系不错，他老子是人大副主任兼副市长，我们家老头提起来后力挺上去的，以前是南山区的副书记兼常务副区长，自己人！晚上把他叫出来，一起吃个饭。”
　　杨帆正捧着茶杯喝茶呢，噗哧一声一口茶水喷茶几上了。
　　沈宁诧异的说：“鸟人你干嘛，很好笑么？”
　　杨帆这才把上午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，当然把暗地里打算收拾何进的事情也说了，不过没提和吴燕商量的事情，只是说自己有这个想法。
　　沈宁听了不由连连倒吸冷气说：“鸟人，幸亏你跟我说了，不然何进就惨了。吴燕那个女人对你言听计从的，你说搞她肯定搞。”沈宁话里有话的样子，说的杨帆一阵心虚，脸上还是很平静的说：“贱人，注意点用辞啊？什么搞不搞的？”
　　沈宁不屑的笑着说：“你和吴燕，搞一起是迟早的。你是没看见那个女人，一起吃饭的时候，眼睛就没离开过你。”一看杨帆脸色沉了下去，沈宁连忙举手投降说：“好了，不说这个了，吴燕那边你去说，晚上我约何进出来。马勒戈壁的，差点自己人搞自己人！算了，我还是现在就打电话吧，中午一起吃饭？”
　　杨帆摇头说：“中午吴燕请我吃饭，说是商量一下局里分工调整的事情。”
　　沈宁一边拿着手机翻号码，一边啧啧两声说：“还说没奸情，局长找一个科长谈分工的事情，正常么？”
　　杨帆直接无语，真的应了一句话“言多必失啊！”
　　业务科的办公室里，何进多少有点忐忑的坐在一张椅子上，别看他老子是副市长，可是没有带“常”字，再说招商局新局长吴燕据说是沈书记亲自点的将，昨天晚上何长乐副市长还一再叮嘱何进，对新局长要恭敬一点，何长乐可是正在能否入常关键时刻啊，任何不必要的冲突，都可能带来负面影响的。
　　原本何进确实没有把杨帆放在眼里，可是杨帆一个电话直接打给吴燕，让他亲自送钥匙，这个性质就完全变了。
　　想想觉得不对的何进，从吴燕那里出来后，给他老子何长乐打了个电话，大致的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。电话里头何长乐久久不语，最后吐出两个字“蠢货”。
　　何进没敢继续追问，何长乐的话已经很说明态度了，赶紧弥补去吧？所以，何主任亲自送来钥匙，结果发现杨帆走了，没有当面解释的机会，这心里多少有点不安啊。在仔细一想，态度很重要，于是不走了，就坐在这里等。等的时候何进心里还在想，不就是年轻要面子么？我给你！
　　等了半个小时，隔壁几个年轻人把办公室的地板都拖的可以当镜子用了，杨帆还是没出现。何进有点迷茫的时候，口袋里的手机响了。
　　“喂？谁啊？有话快说！”电话号码有点陌生？何进的语气也有点冲，心里正乱着呢，语气好才怪了。
　　沈宁这小子也够坏的，不用手机用座机，这不是成心的么？
　　“我啊，沈宁，你别等了，杨帆在我这呢。”
　　听见沈宁的偷笑声，何进的脸色顿时变晴朗了。看看边上的李晴晴手里拿着抹布拎着桶停下脚步，正在竖起耳朵准备偷听呢，何进立刻拿起手机走出办公室。
　　“晚上我请客，地方你决定。马勒戈壁的，被我家老头骂的一身冷汗。”


第064章 牵牛
　　“为啥叫何进别等了？你怎么知道他在等人？”杨帆觉得奇怪，沈宁说的话有点没头没尾的。
　　沈宁嘿嘿一笑说：“你不了解何进这个人，我跟他交往时间比较长了，大概知道这个人的底细。何进人不笨，上海交大毕业的，笨人怎么能上这么好的大学？算起来他是我们的师兄了。这个人最大的毛病是狂妄，要不是这个毛病，何进要背景有背景，要学历有学历，毕业工作七年了，何至于只混一个正科？不过何进这个人有个优点，只要是他老子说他做错了什么，他能坚决改正。我估计他给你搞了一下，肯定会给他老头何长乐打电话请示。何长乐最近老往我家老头那里跑，目的是入常。你如今在两大班子里也算是名人了，何长乐不可能不知道你。何长乐这样的老江湖，知道你打了葛劲松不过是放出去当实权科长，自然知道我家老头在背后挺你。在这个节骨眼上，何长乐即便是对你摆了何进一道不满，也不会有丝毫的表现，而且还会骂儿子蠢。何进给他老子一顿骂，肯定会仔细想你发火的原因，他肯定会觉得你丢了面子想找回去。自然会在办公室等你回去，好好解释一下，把面子给你还回来。”
　　沈宁这一通分析，杨帆心里可谓吃惊不小，没想到这个看着大咧咧的家伙，心思也能如此深远。
　　“贱人，你成熟了。”杨帆感慨一声，沈宁听着不由一阵得意说：“走上社会之后，没少碰钉子。我家老头那个人你还不知道？没坐上第一把交椅的时候，绝对是个低调的人。我就算在外面吃了亏，他也难得伸手的。时间长了，我也逼着凡事多动脑筋，这还是当年和你一起鬼混的时候跟你学的，现在想起来，高中三年跟着你学了不少啊。”
　　杨帆笑骂道：“你少扯淡！”说着杨帆想起下午的局党委会来，不由得心中一动，对沈宁说：“你让何进立刻过来吧，吴燕那边我推掉。”
　　说着杨帆给吴燕打了电话，说了沈宁跟何进的关系。吴燕一听这话，便说：“嗯，这个事情很重要，对下午的党委会有重大影响，你别管我了，我中午回去随便吃一点。不过，你最好提前半个小时回来，我们大概的商量一下。”
　　挂了吴燕的电话，沈宁这边也联系好了何进，说是马上就出来。何进说他知一家土菜馆不错，美食娱乐都很到位，中午就把地方定在那了。
　　杨帆和沈宁出了办公室，迎面撞上所长柳正坤，一听沈宁介绍，柳正坤就上来热情的握手，一再表示要请客。
　　杨帆客气的说：“柳所，不是不给你面子，今天中午有饭局了，下次再约吧。”杨帆不想和柳正坤多纠缠，便猛给沈宁打眼色。
　　沈宁便对柳正坤说：“柳所，机会有的是，我和杨帆待会要见一个朋友，办点要紧事。”
　　柳正坤也没有强求，只是一直送到派出所门口，杨帆多少有点纳闷，便问沈宁说：“柳正坤跟我第一次见面，怎么这么热情啊？”
　　沈宁呵呵一笑说：“那天你跟你姐走后，柳正坤找来了。刘铁这个家伙喝高了，狠狠的把你姐吹了一通，说胡进学、闵建那天在你姐面前如何恭敬。还说他跟你我是死党啥的。当时要不是柳正坤和余勇在，我就能一巴掌拍晕那小子。”
　　杨帆听出沈宁话里打了埋伏，不由笑着说：“行啊你，知道在我这打埋伏了。刘铁当时没喝多吧？他是故意拿你我来说事的吧？你小子别的都好，就是乱讲义气，以后可不能惯刘铁这个毛病。”
　　沈宁被拆穿后不由一阵尴尬，连连笑了几声对付过去了。两人坐杨帆的车子，开到派出所路边的一棵树下等着，没一会就见一辆金杯面包开过来，沈宁连忙下车挥手：“何进，在这里。”
　　何进赶紧停车下来，一溜小跑到跟前说：“客气话不说了，我在前面带路，跟上我。”
　　两车一前一后的开动上路，沈宁看看时间不过是上午11点，不由笑着说：“现在吃饭早了点啊。”
　　杨帆说：“谁专门为了吃饭去的？早点正好大家可以多说会话。”
　　金杯车直接开出了市区，往双桥镇方向开过去了，双桥镇这个名字的来源，自然是因为有两座桥，而且还相隔不远。前面一座桥叫东溪桥，桥头土菜馆就在东溪桥的前面一点。
　　车子直接开进院子里停下后，何进主动过来打招呼，握着杨帆的手说：“兄弟，今天的事情不好意思啊。”
　　杨帆微微一笑说：“你都叫我兄弟了，客气话就别说了，今后大家一起好好处就是。”
　　沈宁在边上凑趣的说：“行了，都是干脆人，扭扭捏捏的做啥？”
　　三人进了土菜馆，这才发现里面地方不小，前面是一幢三层小楼，占地面积足足有300平方米的规模，穿过前面的楼，后面居然别有洞天，圆拱门里头一个大院子，里头种满了竹子，中间是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。圆拱门上还写了四个字欧体大字“曲径通幽”。
　　杨帆停下看了看这四个字，写的还真有点味道，颇得欧阳洵之三味。
　　何进在前面边走边介绍说：“这里的老板，以前是电大的助教，觉得教书不挣钱，就开了这么一个土菜馆，请的厨师和服务员都是地道的水阳嫂子。”
　　很久以前，宛陵就流传着这么一句话，“水东的枣子，水阳的嫂子，新河庄的婊子。”什么意思呢？水东全国都知名的蜜枣之乡，这个比较好理解。水阳的嫂子这个说法，意思是水阳那个地方女人的肤色，没结婚前可能看不出什么好来，结婚之后往往发生巨大的变化，变得水嫩水嫩的，比当姑娘那会招人爱。至于新河庄的婊子，这句话就有点偏激了，大概的来源是新河庄的女人，有出来卖的传统。杨帆一直认为最后一个说法，有凑数之嫌，不足信也。
　　三人在小径上转了个弯，前面不远出现一座仿古两层建筑。门前站着两位25、6的貌美女子，穿着崩的紧紧的旗袍，冲着三人微笑说：“欢迎光临。”
　　这时候里头又走出来一位更漂亮一点的少妇来，笑盈盈上前对何进说：“何主任，按照你的吩咐都安排好了。”
　　何进似乎是这里的常客，一伸手在少妇的屁股上摸了一把说：“晓云啊，进来我请的是两位贵客哦，招待不好以后我可不来了。”
　　少妇晓云明显是已经习惯了这种程度的轻薄，也不生气，只是挥拳轻轻打了一下何进说：“要死了你，人家刚换的内裤！摸出水来你洗啊？”
　　这么奔放的话语，把杨帆雷的脚下一阵踉跄，这里可不比刘铁的娱乐城啊。
　　杨帆凑近沈宁问：“来这是来吃饭的，还是来打炮的？”
　　晓云的耳朵还挺尖的，居然听见杨帆的话，上得前来笑着说：“这位帅哥说话有意思，要我说呢，咱们这叫革命生产两不耽误。您开开心心的来了，保证让您吃好玩好！”
　　这话让杨帆想起来“水阳的嫂子”包含的另一个含义来，那就是水阳的姑娘很羞涩，水阳的嫂子很奔放。水阳那边还有一句老话是这样说的，“没结婚的姑娘是金奶子，结婚之后是银奶子，生了孩子就是土奶子。”啥意思呢？没事的时候在水阳的街道上溜达，看看那些坐在门口，扯开衣裳，肆无忌惮的给孩子喂奶的少妇，就知道答案了。
　　杨帆还想起前面的四个大字，很雅致的“曲径通幽”，配合上里面奔放的嫂子，是不是有双层的含义呢？
　　答案很快就有了！
　　晓云见杨帆没像一般客人那样放肆的动手乱摸，反而微微的蹙眉，便没有继续那种奔放似的挑逗了。扭动着旗袍束紧的屁股在前面带路，引着三人进了一个充满古意装修的包厢内。
　　一个少妇端着三杯清茶进来，晓云给三位奉茶后笑着问何进：“何主任，这就牵牛么？”
　　何进笑着看看杨帆和沈宁说：“是不是都听我安排？”
　　沈宁看看杨帆，一副以杨帆马首是瞻的意思。杨帆也有点好奇，什么是牵牛呢？便笑着微微的点了点头。
　　晓云回头朝门外轻轻的拍手，三位面貌尚可，胸前鼓胀的少妇鱼贯而入，杨帆为之一愣的瞬间，似乎明白了答案。


第065章 文攻武卫
　　“帅哥，你应该是第一次来吧？请问，你是选择文攻呢？还是武卫？”晓云笑的时候身子微微的摇晃，胸前一对奶子上下的晃动着。也许是觉得杨帆有点冷的缘故，晓云说话的时候没敢靠近，而是站得有两步远。
　　“文攻？武卫？这个有什么讲究？”杨帆说着扭头看了看何进，何进不由身子往后缩了缩，低声讪笑说：“这里的老板搞的一点小花样，都是针对第一次来的客人安排的。”
　　杨帆一看就知道这小子是吃过亏的，不然不能往后缩啊。不由得回头笑了笑说：“你解释一下吧。”
　　晓云嘻嘻一下说：“先说武卫吧，这里三个嫂子，把您领到隔壁的单间里，先说好了您不许主动，任由三位嫂子摆布，您要能坚持个三十分钟呢，今天的消费就免单，要是坚持不下来呢，消费买单的时候翻倍。再说文攻就简单多了，随便从盒子里摸张纸条，把上面的对子对上了，今天的消费免单不说，还能得到一张VIP金卡，今后消费一律5折。要是对不上，今天的消费翻2倍。”
　　杨帆颇有不觉，不由好奇的问：“这个，对武卫的通过者而言，不公平吧？”
　　晓云这一次有点放出胆子来了，身子挨着杨帆，小嘴凑到耳朵边低语：“帅哥，三位嫂子轮着给你打手枪，你能坚持半小时么？”
　　呃！杨帆知道为啥何进往后缩了，丫肯定是武卫的失败者。
　　晓云倒也知道适可而止，说着往后一退，笑呵呵的说：“当然也可以选择放弃，正常消费就是。”
　　沈宁没听见晓云对武卫的详细解释，很是豪气的一拍胸脯说：“老子是粗人，也是第一次来，给我上武卫。”
　　三个少妇同时微微一笑，朝晓云看了看，一副配合默契的样子。晓云笑着说：“既然这位老板选择了武卫，三位嫂子就带他到隔壁吧。”三个嫂子很干脆的上前，拥着沈宁出去了。
　　接着晓云回头笑着问杨帆：“帅哥，你选什么？”
　　杨帆哈哈大笑说：“你们的老板倒也是个妙人，我就选文攻吧。”
　　话音刚落，晓云转身从一个服务员手里接过一个纸箱来，往杨帆面前一捧。
　　杨帆笑着先抿了一口茶，伸手摸出一张纸条来，展开一看上门写着：“月进山影去！”
　　“噗哧！”杨帆一口茶全喷出来了，好死不死的是，晓云正好往跟前凑，一口茶全喷在鼓胀的胸口上。
　　“对不起！对不起！”杨帆赶紧起身道歉，伸手要纸巾给晓云擦拭，晓云抬手挡住说：“别擦，就这样好。帅哥一定是对上了！我们老板说过，对上的才会有这反应。”
　　嗯，这样确实挺好的，两颗花生米看得清楚。
　　何进从边上抢过纸条，看了之后摇头晃脑的说：“这对对子，讲究个风对雨，鸟对虫，来鸿对去燕，落日对长空。呃！月进山影去，这个对子有点难度啊。”
　　杨帆嘿嘿一笑说：“日出水花来。”
　　何进一点都不笨，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哈大笑起来，笑得前乎后仰，手不停的在桌子上翘着。
　　“兄弟你太油菜了！”
　　杨帆淡淡一笑说：“文字游戏，博一笑尔。这个对子跟纪晓岚那个‘今日门生头点地，昨夜师母脚朝天’有异曲同工之妙。”
　　这时候晓云上前笑着说：“今天不管刚才武卫的那位老板能不能过关，三位的消费免单了。现在请两位选嫂子。”说着晓云又拍手，这一次进来的不是三个了，而是六个，斜着排成两行，一水的素白碎花旗袍。
　　何进笑着凑近杨帆说：“兄弟，你别误会，这里的不是你想的那样，等下你就知道了。待会你挑一个看得上眼奶水足的，好好补一补。呵呵，当然了，陪吃的嫂子看上客人了，倒是可以主动邀请，还是不收费的，不过要等到晚上下班之后了。”
　　晓云走过来笑着问：“两位看上哪个？只管说话。”
　　杨帆生出作弄一下晓云的心思来，抬手一指晓云前胸湿漉漉的所在说：“我看上你了怎么办？”
　　晓云微微得意的一笑，挨着杨帆坐下，嘴巴凑在耳边低声说：“好办，不过我没奶水，只能陪着你吃饭，不能给你补身子。所以，你还是要挑一位嫂子！”
　　何进在边上见这场面就笑，指着晓云说：“晓云你不够意思啊，哥哥来了多少次了，都不见你肯陪一次。”
　　晓云笑眯眯的回答：“何主任，你要是能过了文攻一关，我也可以陪你的。”
　　何进顿时像泄气的皮球，多少有点垂头丧气的说：“我没那个才啊。”
　　杨帆笑着说：“时候不早了，上菜吃饭吧，我下午还有个会。其他的，晓云你看着安排就是。”
　　晓云站起，点了两个嫂子，其他人都退下后，两个嫂子抬着一块屏风往桌子前一摆，人往后面一藏。杨帆抬眼一看屏风上，画的是两个古装的女子，上半身裸着，只是胸前的两团处有两个碗大的洞。
　　菜可能是何进早就点好的，看着都是一般的家常菜，样式看着并不花哨，很实在的感觉。
　　杨帆不难猜到洞是做啥的，很快从洞里探出四只饱满的乳房来。何进笑着说：“大补啊！兄弟，我先来了啊。”
　　杨帆点点头，何进凑上前去，拖把椅子坐在屏风前，凑上去啧啧的吸吮起来。晓云再次坐在杨帆身边，低声笑着说：“你不是补一补？”
　　杨帆微微皱眉说：“不习惯，这样吧，找个碗弄一碗来就是。”
　　晓云愣了一下，目光中多少有点不解的意味，轻轻的点了点头，脸上收起了之前的轻佻，拿起一个碗的晓云走到屏风后，没一会端着小半碗乳汁回来。
　　“还是温的，赶紧喝吧。”
　　杨帆这时候也不矫情了，飞快的一口干了，味道其实并不好，还有点腥味。
　　没一会何进意犹未尽的回来了，脸上露出窃窃的贼笑，伸手捅了捅杨帆说：“想听杀猪叫么？”
　　杨帆愣了一下，何进已经伸手在身后的墙上一个开关上按了一下，立刻就听见沈宁嗷嗷叫唤的声音。
　　“我靠，这里的老板真是个善于把握男人心理的家伙。这家伙不去当官可惜了。”杨帆心里想着，嘴上倒是没说，听沈宁的叫声估计给三个嫂子折腾得够呛。
　　“呵呵，关了吧，专心吃饭！看看时间沈宁也快了。”杨帆微微沉下一点脸色，何进倒是有点怕杨帆的，赶紧按下开关。
　　这时候屏风后面走出一个嫂子来，一边走一边扣着旗袍扣子，露出半个雪白的胸部来。杨帆觉得这种做法明显是有意识的，估计也是老板想出来的点子，半遮半掩的其实最能勾男人。
　　过来的嫂子往何进身边一坐，何进倒是很不客气的一手搂着腰，一手上下的摸起来，也不避着杨帆。那个嫂子脸上倒是微微的有点红，拿筷子夹着菜喂何进。杨帆这才明白嫂子陪吃是什么概念，想必是不需要客人动手的招数吧。
　　果然，晓云也夹了一块土鸡送到杨帆的嘴边，低声说：“帅哥吃菜！”
　　这时候沈宁斗败的公鸡似的回来了，何进看见沈宁这个表情，不由哈哈笑大，指着屏风前说：“自己去补一补！”
　　沈宁笑骂道：“我靠，太腐败了！不过我喜欢！”说着上前咬住就吸，屏风后面传来一个嫂子的笑声：“老板，轻点咬。”
　　“禽兽！”何进和杨帆同时骂道。
　　沈宁不甘的回头说：“你们两个贱人，也好意思说我。”
　　杨帆笑着说：“现在站在道德制高点的是我们！”
　　沈宁竖起中指，异常鄙视的语气说：“你们这两个肾人！”
　　晓云在杨帆的耳边轻声问：“酒该怎么喝？”说着指了指何进那边问：“是那样，还是我端给你？”
　　杨帆扭头一看，之间何进身边的嫂子含了一口酒，嘴对嘴的正给何进喂酒，何进这个流氓的手已经伸到旗袍下面去了。
　　杨帆心中暗想，谁知道这个嫂子给多少男人这么喂过酒？心里想着，脸上则是淡淡的挂起笑容，回头对晓云说：“酒还是我自己来吧。”
　　晓云脸上微微一暗，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，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。杨帆倒不是看不起这些女人，如今这个年头，虽然说物质大丰富了，但是人心也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，这是一个物欲横流的时代。金钱对于每一个人而言，都是充满诱惑的，只要不去妨害他人利益，靠自己的能力赚钱，就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。


第066章 皆有背景
　　这顿饭吃的，还算有趣吧？杨帆心中一阵自问，看看差不多了，便朝身边的晓云低声说：“我们有点事情要谈。”
　　整个吃饭的过程杨帆没有冲晓云伸手，这倒不是杨帆清高，只是觉得这么玩，其实是在折磨别人的同时折磨自己。
　　晓云似乎有点怕杨帆，可能是因为来这里吃饭的客人，没有不动手揩油的缘故吧。识趣的站起身来，冲另外两位嫂子拍拍手，两位嫂子立刻站起来。
　　“兄弟，我还没过瘾呢？”何进有点不乐意的说。
　　杨帆冷冷的笑了笑说：“想过瘾晚上再来就是，说点正经事情吧。”
　　沈宁看见杨帆脸色的变化，伸手拍拍何进的肩膀，示意他别废话了。何进这才拿起桌子上的餐巾纸擦手。晓云她们出去后，杨帆丢过来一支烟说：“说说招商局的现状吧！”
　　何进点上烟后，眯着眼睛思虑了一会说：“招商局原来的三个局长，论能力和威望，自然是张副局长最高。不过这个人脾气不好，又是原来老市委书记的人，所以没能坐在正位上。这一次刘宝生出事，张副局长一直寄望很高，结果上头空降一下下来，一头凉水浇下来，心里不舒服是正常的。张局这个人，有上进心，但是野心不大，工作踏实。刘宝生是老书记下去的时候上任的，刚来的时候，张局也像今天这样，不过几天过去心态就好了，能够专心本职工作。总而言之，张局这个人，正直、能干、不喜欢钻营！至于老谢这个人，呵呵！”
　　杨帆听的是暗暗心惊，人真的不能只看表面。见何进顿住了，杨帆笑道：“自家兄弟，有话直说。”
　　何进嘿嘿一笑说：“老谢当年在乡里当副乡长，为了转正举报乡长，这个事情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，不过从当时对谁有利的就是谁举报的情况来分析，结合老谢这个人一贯的媚上钻营的作风，十有八九是他干的。因为这件事情，老谢进了招商局就被架空了。谁当一把不防他一手？最关键的是，这个人的业务能力差，平时也不干啥正经事情，没事老往局长办公室跑。”
　　杨帆认为何进说的话是中肯的，首先是沈宁的关系摆在那的，其次，以王局今天的反应，很自然的让新任局长产生恶感。最后，何进说的老谢以前搞上司的事情，是不是另有目的呢？办公室主任啊，提副局长，很正常啊。王局威望高，能力强，不好撬掉。老谢似乎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。
　　“嗯，说说我们科里的人，都啥来头。”
　　杨帆依旧不动声色的问，何进先是冷笑了几下，这才慢慢的说：“你别看业务课现在就三条人枪，我敢说没一个容易指使的动的。我对业务科现在那三位，一点好感都没有。”
　　杨帆皱起眉头说：“客观一点，别带着个人好恶的感情色彩。”
　　何进冷笑说：“我很客观！先说葛妮，这个女人，她老爹以前是副市长，现在混人大。表面上看起来很好说话，实际上只要不是对她有利的事情，你很难指挥的动她。李晴晴，山城区区委书记的千金，整个招商局就没把谁放在眼里过。反正我是叫不动她的。侯平，政协主席的侄子，除了会传一下小道消息，正经事情一件也没干过。我说句难听的，你要指望这三个手下把工作做好了，首先要有让她们感到恐惧的实力。不过现在看来，兄弟你似乎做到了。今天上午她们突然变的勤快起来了，你回去看看办公室的地板，能当镜子用了。”
　　何进这个办公室主任不是白当的，半个小时内滔滔不绝的把局里的每一个人都点评了一遍。总之，能进招商局的，背后总是有点背景的。其实这个现状，杨帆一点都不觉得奇怪，这是一种普遍现象了，人都是自私的。在位置上的，怎么可能不照顾自己的子女亲属？自古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说话，当真是说在根子上了。
　　看看时间不早，杨帆提出走人，临走的时候回首望了望，心中一阵说不出的滋味。这个土菜馆的创意，可谓没有做不到，只有想不到。不管怎么说，杨帆没有再次走进这里的主观愿望！
　　把沈宁直接丢上何进的车，杨帆直接奔住所而来，刚刚上楼走到门口，对面的吴燕打开门探出头来招手说：“回来了！”
　　杨帆闪进对门，下意识的目光扫了一圈，吴燕看着不由心中一酸，强笑说：“别看了，窗帘都是拉上的，没人能看见。”
　　杨帆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，露出淡淡的歉意，伸手把吴燕搂着，想找地方坐下，结果发现客厅里空空如也，一把椅子都没有的。
　　吴燕笑着说：“房间里就一把椅子，我搬卧室里电脑前了。”
　　杨帆点点头，挽着吴燕进了卧室。中午喝了点白酒，杨帆头微微的有点晕，很不客气的往床上四仰八叉的一倒。
　　吴燕往杨帆身边一趴，伸手在杨帆的头上一下一下的顺着头发，口中低声问：“怎么了？你情绪不高啊。”
　　杨帆叹息一声，把中午吃饭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，随后把何进的话也转述了一遍。吴燕听着脸上先是红红的，后来慢慢变得凝重起来。
　　“别想的太多了，世界本来就是多元化的。人的欲望是一切原罪！还是多想想下午的党委会吧，原本打算调整王副局长，给老谢加点权力的，现在看来这个人不能用啊。”吴燕慢慢的说着，杨帆做起来，摸出像样，吴燕上来拿过火机给点上后，往杨帆的胸前一靠说：“你觉得怎么处理比较好？”
　　杨帆笑了笑说：“你经验比我丰富，别每次都用这种小女人的口气说话好么？”
　　吴燕莞尔一笑，轻轻的在杨帆脸上亲了一下，双手抱着杨帆的脖子说：“在你面前，我就只想当一个小女人，什么局长啊市长的，都不及你给我带来的快乐多。”
　　说着话，吴燕的手在杨帆的下身轻轻的摩挲着，没几下小杨帆就硬硬的，明白这个女人的心思，杨帆伸手在翘挺的臀部上拍了拍。
　　吴燕露出女孩一般的羞涩，伸手弓腰把裤袜给褪了下来，接着帮着杨帆去了裤子，坐上去后套牢了，轻轻的摇动着，双手抱着杨帆的脖子低声说：“我们边做边说。”
　　杨帆微微使劲往上顶了顶，吴燕发生呻吟的时候低声调笑说：“还是算了吧，做起来你就只有叫的力气了。专心做吧，这个事情你来决定，我只管我的业务科。”


第067章 全体党员会议
　　洗过澡，换了一身衣服后，除了脸上激动之后的潮红，杨帆从吴燕的脸上无法看见任何异常。谁能想象得到，这个娇艳似花的女人，在十分钟前还坐在一个男人的身上，像条垂死的蛇一般疯狂的扭动，竭力的探寻两点之间的摩擦，最后在高潮的冲击下，死蛇一般的趴在男人身上一下一下的抽搐着蠕动着？
　　杨帆在镜子里看见的是一个疲惫的自我，范思哲的休闲装是吴燕偷偷买回来的，就在上午下班之后。杨帆知道这是吴燕一种感激方式，所以没有拒绝。穿上范思哲的杨帆看着越发的英挺，可惜目光中透着一股掩饰不去的疲倦。
　　想到“衣冠禽兽”这个四个字的时候，杨帆很难说明此刻自我的真实心态。很多时候，现实生活就像一片沼泽地，在某个坑里陷进去后，便再也难以自拔。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的心态，很多名人退休后，会去写传记。拜读这些传记，假如能够足够客观的去看，不难发现，这些名人在字里行间里透着这样那样的无奈情绪，归根结底一句话，“这就是狗日的现实。”
　　载着吴燕来到招商局，原本打算溜回自己的底盘，结果吴燕叫住杨帆说：“杨帆你别走，作为党小组的一员，下午这个会议你要参加的。”
　　杨帆很想问一句：“不是开的局党委会议么？”杨帆忍住了，默默的跟着吴燕进了会议室，进去之后才发现，里头参加会议的已经有7个人。
　　两个副局长，党委赵副书记，办公室主任何进，财务科科长许昕，是司机老王，还有一个有点意外，看门的老大爷，具体姓啥不知道。
　　看见何进对自己挤眉弄眼的示意自己做过去，杨帆装着看不见的样子，坐到看门的老大爷身边，摸出黄鹤楼来塞过去说：“大爷，你抽烟啊！”
　　老头有点愕然，不过倒是非常坦然的接过杨帆的烟，放在鼻子上深深的嗅了一下说：“嗯，好烟！点上！”
　　老头很嚣张，杨帆很客气，摸出一次性火机点上后，笑着搭话说：“这烟我可买不起，是一个朋友给了几包。”
　　老头笑呵呵的一伸手说：“既然是别人送的，那就共产了！”说着杨帆的烟居然已经到老头的手上了，这个动作快的杨帆都没反应过来。
　　杨帆一阵诧异，笑着凑进老头说：“大爷，您年轻的时候，伸手可不得了。”
　　老头一点都不谦虚的说：“那是，早年间朝鲜战场上和美国鬼子拼刺刀，杀的他们哇哇乱叫。”得意了一下，老头不禁露出黯然的神色来，低声说：“美国鬼子拼刺刀不行，他们的飞机打炮厉害得很，好多战友都是连鬼子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楚，就已经牺牲了。”
　　杨帆一听这话，知道老头么没吹牛，不由得露出敬仰之色说：“大爷，不说这些了，开会开会。”
　　随着吴燕的慢慢走进来，会议室渐渐完全安静下来。吴燕和赵副书记并排坐着，先丢给杨帆一个不经意的眼色，然后才笑着对赵副书记低声说：“今天这个会议，还是由您来主持吧。”
　　容光焕发的赵副书记咳嗽一声，然后大声说：“同志们，现在我们开会了，今天召开的是全体党员的扩大会议，现在，我先点名。”
　　点名之后，赵副书记接着说：“同志们，现在请吴燕书记讲话。”
　　啪啪啪！的鼓掌声响了起来，四下一看，谢副局长最卖力。杨帆身边的老头则在打瞌睡。
　　吴燕正了正嗓音说：“同志们，今天这个会议，我首先要强调一下我局党员同志极少过组织生活的问题！……”吴燕说了大概十分钟，问题的中心是，材料显示，过去三年内，局党委很少组织党员过组织生活。现在吴燕上来了，这个问题要抓起来。组织生活很重要，是党员同志集体提高的重要手段，今后每个月全体党员都要集中过一到两次组织生活。
　　吴燕说话，朝赵副书记看了看，赵副书记接着说：“同志们啊，组织生活的重要性，我就不重复了。我要强调的是，今后没有特殊原因，绝对不允许不参加组织生活的现象出现。”
　　吴燕接过话说：“我代表局党委宣布，今后组织生活上的事情，由赵副书记全权负责。我要提醒同志们，在赵副书记那里考勤不过关的，局党委会给予相应的处理。”
　　嗯，吴燕和赵副书记一唱一和的配合得很好的样子，说明这两位已经达成共识。吴燕这是在帮赵副书记提高地位，赵副书记自然是要投桃报李的。
　　接下来的会议，进入了吴燕的时间。
　　“同志们，本着我当民主集中制的原则，为了更好的完成市委领导交给我局的各项任务，我代表局党委提出，关于局里工作分管问题，进行局部的调整，并由全体党员进行表决。首先，为了在今后杜绝刘宝生的类似事件，提议今后凡事局里的开销，一律先由财务科许昕同志审核签字批准后，交由被人批字方可生效。其次，为了发挥我局年轻同志的积极性。我建议，办公室主任何进同志，今后全权负责办公室的业务，局领导就不在具体监管了，但保留过问的权力。”
　　说完之后，吴燕笑了笑，赵副书记立刻接着说：“下面，就吴燕同志的提议，进行表决。”
　　应该说吴燕这一招很厉害，居然一下就分了张副局长两块分管，财务这一块还说的过去，本来就是局长一支笔管用的，吴燕加大了财务科的监管力度，无非是做个姿态罢了。办公室这边则有点针对性了，明显的是在剥夺张副局长的权力，抬高办公室主任的自主权。
　　张副局长阴沉着脸，老谢则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，低着头猛抽烟。杨帆自然是不会说话的，眼睛看着天花板，仿佛天上有仙女飞过一样。
　　眼看就要冷场，吴燕笑眯眯的冲着杨帆的方向说：“秦大爷，你说两句？”
　　杨帆这才知道老头姓秦，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了，这一想就想到了某本大作，不由得一阵想笑。
　　老头好像刚刚惊醒的样子，站起来茫然的扫了一下四周，突然面色一沉说：“同志们，我今天仿佛又回到了当年，又看见了连里开全体党团员和积极分子会议的场面。我们党一贯主张民主集中制，我认为，吴燕局长在这个问题上，是坚决贯彻我党的光荣传统的。我个人是赞成局领导对分工的调整的。”
　　说着秦大爷举起右手，这时候司机老王也举起右手说：“我也赞成吴燕同志的提议。”这个时候杨帆可以表态了，可没等杨帆举手说话呢，秦大爷已经笑眯眯的抓着杨帆的手举起来说：“小杨也赞成！”
　　这个老头，我靠！
　　何进举手说：“我赞成第一条，第2条本人回避！”
　　一看这个架势，苦着脸的老谢也只好举手说：“我也赞成。”
　　许昕则和何进正好相反，第1条回避，第二条赞成。
　　最后只剩下张副局长了，只见他慢慢的举起手说：“我全部赞成！”
　　吴燕上任后的第一次出招，大获全胜。这个结果虽然是在预料之中，但是也在预料之外。为啥呢？杨帆的判断是吴燕会在局党委会上提出的，有赵副书记的支持，至少能立于不败之地！没想到吴燕玩的更绝，直接放到全体党员会议上来讨论，这让两位副局长有点难以防备了。
　　散会之后，吴燕第一个走出会议室。对吴燕的调整杨帆不想多问，现在是回去收拾那帮手下的时候了。
　　刚出会议室呢，结果吴燕匆匆回来说：“赵副书记，杨科长，请你们来我办公室一下。”
　　杨帆和赵副书记先后来到吴燕的办公室，吴燕坐在位置上，招呼两人坐下后说：“赵副书记，我研究了一下我局这两年的业务，觉得以目前我局的状态，有必要充实一下业务科的队伍，这个事情我想先和你们商量一下，看看是否可行。如果你们没问题的话，我立刻和张副局长复议一下，最后还是要拿到党委会上通过。”
　　一把手有人事权和财务权，吴燕这么干，是为啥呢？杨帆不说话，只是微笑的默默的思索。
　　思索的结果很雷人，这就是摆一个姿态罢了，局党委会议上讨论，老谢生怕自己是第二个张副局长，肯定不会搞事还会赞成，张局长也不会反对，因为业务课还是他分管的。
　　这，也许是领导艺术的另一种体现吧？张局那儿，算不算打一巴掌，给个甜枣呢？


第068章 人事
　　杨帆和赵副书记当然没有反对的理由，张副局长同样也没有反对，党委会上这个事情很快就得到了通过。唯一失落的是人谢副局长，为啥呢？因为这次业务课补充新人的权力和名额，都落到了张副局长的手上。
　　关于这个问题，杨帆的看法是吴燕在搞平衡。中国人是最喜欢搞这一套的，不管单位大小，只要有人的地方，一把手都喜欢搞这一套，归根结底还是为了能够彻底的控制全盘局面。
　　杨帆的办公室不大，两张办公桌，一台电脑，一排文件柜。靠外面的地方，摆了一张茶几，和两把椅子，看来是平时接待用的。
　　李晴晴把钥匙给杨帆的时候，多少有点期待的眼神一阵乱瞄，可惜杨帆连正眼都没看她一下，哼哼了两声就会办公室去了。
　　杨帆屁股还没在科长的位置上做热呢，何进这个家伙一阵风似的冲进来了，张嘴就问：“你们业务科要补充人？”
　　杨帆愣了一下问：“你怎么知道的？”
　　何进嘿嘿一笑说：“这个保密，你就说你能不能做主吧，我有个亲戚刚从大学毕业，现在没找着好单位呢。”
　　杨帆脑子里过了一遍知道消息的人，最后锁定在赵副书记身上，这个老家伙过几年就退了，何长乐很有希望挂上常务副市长，所以就卖个人情给何进。
　　“这个事情，具体是由张副局长拿主意，我的只有建议权。不过，我作为一个新来的科长，是不好对上级领导指手划脚的。如果是你的直系亲属的话，我倒是可以给吴局长递个话，不是的话，那就很难开口了。”杨帆这话里头藏着另外一层意思，什么意思呢？你老子是副市长，吴局长看你老子的面子，或许会安排你家的直系亲属，弟弟妹妹啥的。要不是这种关系的话，得罪上级领导这种事情，我是不可能去做的。
　　何进听出了杨帆有拒绝的意思，不由有点不爽的干笑两声说：“是你嫂子的表弟，我也就是问一问。”
　　杨帆一看何进这个表情，便猜想他是不是得到消息后，已经先给老婆报信了。这家伙有点狂妄，可能以为有杨帆和他这个帮公室主任，加上态度含糊的赵副书记，一个位置是十拿九稳的，没想到在这边就碰了个软钉子。
　　杨帆想想，这个事情至少在态度要表示的热切一点，反正最后拿主意的是张副局长，和自己没关系。于是便笑着说：“这样，我给你出个主意。”
　　看见希望的何进连忙凑过来问：“啥主意？”
　　杨帆说：“你这样，先回去把对方的资料准备好，回头我给张副局长建议一下，毕竟我还是有这个权力的。晚上你回去后，找上嫂子，去看看你老子。如果能让你老头给吴局长打个电话，到时候我在帮忙说两句话，这个事情就差不多了。”杨帆这话有点滑头了，绕来绕去的，绕到了何长乐身上去了。
　　何进不笨啊，多少明白杨帆有推脱的意思，可惜他还真的像杨帆猜的那样，在老婆那边把牛皮吹下了。偏偏何进比老婆大了5岁，有点怕老婆使性子，平时都是哄着让着的。
　　何进虽然有点不满杨帆的推脱，但是想来想去呢，这个事情似乎也只能这么办。他和杨帆之间的关系也仅仅是因为沈宁的存在才称兄道弟的，还没有好到死党的份上呢。
　　“也只能这样了。”何进点点头出去了，连声再见都没说。何进心里还在打杨帆的算盘呢，觉得是不是找一下沈宁，让他出面杨帆可能才肯出力。凭着上午杨帆那一个电话，何进是坚决认定在这个事情上，杨帆是有能力做到安排一个人的，只是愿意不愿意出力罢了。
　　何进刚刚出去，杨帆就开始冷笑起来，心说要不是沈宁的关系，你小子已经不在位置上了，何长乐怎么了？又不是管这个口子的，就算是管这个口子的，招商局这一幕三分地，还轮不到主管副市长做决定吧？不然要局长做什么？
　　妈的，走的时候连客气话都不说一句，难怪你小子混了这么久，还是个正科。就这一个小小的细节没做好，何进就在杨帆的心里印下了恶感的印记。原因何在呢？因为杨帆看清楚了，何进骨子里还是仗着他老子，没怎么把杨帆放眼里。这其实一点都不奇怪，大家都是实权正科，何进还有个副市长的老子。
　　何进这么一走，杨帆的心里就活动开了，人事上的安排，让杨帆想起了业务课还差一个副科长的配置。
　　杨帆足足安静的坐在位子上半个小时之久，然后才拿起电话，拨了隔壁办公室座机的号码。
　　接电话的是葛妮，声音有点冷冷的说：“哪位？”
　　“是我，杨帆！你让李晴晴过来我办公室一下！”杨帆说着不等葛妮回话，已经把电话挂上了。
　　葛妮心里这时候已经开了锅似的，不停的在想，杨帆为啥单独叫李晴晴一个？为啥呢？为啥呢？这个问题在葛妮的心头盘旋着，好一会才想起杨帆的交代来，扭头一看正在电脑前上网看韩剧的李晴晴，葛妮不由得心中生出一丝的嫉妒。同时对上午没有主动接杨帆的话，产生了一种隐隐的后悔。
　　“别看了，杨科叫你过去。”
　　葛妮沉着脸，捅了一下李晴晴，正在看的起劲的李晴晴听到葛妮说的话，顿时眼前一阵放光，拿出镜子来仔细的端详一番面目后，又从抽屉里摸出口红来，补了一点淡红色的唇膏后，这才挺着胸部往隔壁走来。
　　“哼！”葛妮在身后发出一丝冷笑，李晴晴傲然的回头一望，那意思是，你老已经25岁了，本姑娘才23呢。李晴晴的心态姑且不论，有一个问题值得探讨一下，她还是姑娘家么？
　　来到科长办公室，看见一脸阴沉的杨帆，李晴晴的满心喜悦，顿时降到了冰点，脚步变得有点软绵绵的感觉了。别看李晴晴的爸爸是山城区的区委书记，可是山城区是夏治民一系的，最近李书记整天晚上回到家，都是一脸的阴沉的。在书房里一坐就是深夜，还常常发出两声叹息。
　　“科长，你找我？”
　　杨帆冷冷的抬眼看了李晴晴一眼，淡淡的说：“坐下吧，有点事情想跟你谈。”
　　李晴晴小心的拖张椅子坐在对面，有点惶恐的看着杨帆，不敢主动说话。之前的一点勾引之心，全都没了。招商局过去李晴晴可以不买别人的帐，奈何今非昔比，老头要是下去了，谁还会理睬她是什么鸟变的。
　　“你是预备党员吧？”杨帆终于出声问了，语气似乎也缓和了许多。
　　“嗯嗯！明年就能转正了！”李晴晴努力的点点头，小心的观察着杨帆脸色的变化。杨帆点上一支烟，不怎么正眼看她说：“业务课目前还缺个副科长，局领导给了我一点权限，新的副科长，将在我提名的同志里产生。另外吴局长认为，我们业务课的力量有待充实，所以副科长这个位置的人选，我想在老同志里面产生，毕竟老同志熟悉情况嘛。今天第一个找你谈话，因为你是预备党员，今后一定要多多加强组织观念，多参加组织生活，向组织靠拢。”
　　李晴晴的心情可谓发生了360度的翻天覆地的变化，原来是因为副科长的问题杨帆才脸色难看的。听说张副局长对新来的同志很不团结啊，是不是在这个问题上，领导间发生了冲突？
　　嗯嗯，一定是这样的。现在看来胜利者是杨帆是毫无疑问的，不然来找自己谈话的，就是张副局长了。如果没猜错，那么杨帆在副科长的人选上，意属于我？
　　李晴晴非常果断的站起来，挺着垫了垫子的胸部说：“请科长放心，我一定努力向组织靠拢。”
　　那足了架子的杨帆满意的露出一丝微笑，点点头说：“把握好机会啊，李晴晴同志。”
　　李晴晴猛烈的点头说：“科长，您今后有什么吩咐，我坚决执行，我只听你的。”